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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如果他不走,接下來愛德蒙一定會對他的騎士們出手,我和愛德華也要抽身,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已經難以為繼,但愛德蒙呢?他竟然把這叫做背叛!”
多米尼茲的五官扭曲著,傷口被撕開的痛苦逐漸減輕,憤怒被壓實為仇恨,他的語氣冰冷沉重,透露出的決心如刀鋒般銳利:“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我們被他描繪的光輝願景矇蔽了雙眼,沒能提前看清這個懦弱小人的真實面目。”
“在宣稱我們背叛以後,他立馬就朝愛德華下了手,速度快得讓我和主教都反應不過來,這可能是臨時起意嗎?他肯定早就給自己想好了退路,就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只要一有危險,他就會立馬出賣自己的手下和朋友,他選擇的最後一個祭品就是愛德華。”
對於故事的後半段,愛德蒙王和多米尼茲的敘述之間已經不是略有差別那麼簡單,愛德蒙王指責多米尼茲辦事不力,而多米尼茲則指責愛德蒙王逃避困難,輕信誰都不是當下的最佳選擇,所以帕貝爾只是指出了一個眾所皆知的真相:
“但事實卻是,愛德華死後的財產全都被你據為己有,只在有關這一點上,愛德蒙王和主教的敘述是完全一致的,看來還是你更可疑一點。”
面對帕貝爾饒有趣味的惡意輕語,多米尼茲仍保持著冷靜:
“我知道語言在這種事情上有多無力,我不會為自己辯駁,假如你認為我是殺害愛德華的兇手,那麼你大可以動手復仇,但如果你放了我,我也不會改變,我的子嗣已經先我一步離開,我沒有再娶,得益於愛德蒙的恩賜,我的家族和榮譽已經一文不值,我的人生和家族都徹底毀了,我愧對我的先祖,我發誓,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完成復仇。”
帕貝爾收斂了表情,盯著多米尼茲看了很久,當教堂的大鐘響起五次時,他突然又笑了起來,輕聲細語地說:“你的‘餘生’一定包括愛德華的遺產,是嗎?”
“如果你那麼想要那筆錢,我現在就能把它們還給你,但正如你所說,我需要它們,”
多米尼茲的臉色越發陰沉,頹敗:“我沒有了名譽,家族也沒有未來,如果再失去這些錢,就徹底沒人願意追隨我了。”
“你當然要把它們還給我,而且速度要快,那本就不是你的資產,從個人角度來說,我同情你的遭遇,所以我不會向你要回這筆錢的收益,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來清點——整整一天半的時間,怎麼樣?畢竟我留在芬西的時間不多了。”
帕貝爾站起來,彬彬有禮地向多米尼茲行了一禮,現在,他已經聽完了三位親歷者的故事,或許他已經可以說自己瞭解了全貌,顯然,主教算是最無辜的那個,直到背叛發生之前,他都還是相當可靠的朋友,從個人角度上來說,帕貝爾也願意尊重這樣的人。
至於多米尼茲和愛德蒙,他們都有該死的理由,但現在不必急著做出宣判,畢竟他還要參考第四名親歷者,也是最重要的當事人的意見:
“你說你嘗試過幫助愛德華,我相信你,但愛德蒙也說過一樣的話,而且我們都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假如僅憑言語就能改變現實,我們絕不必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用浪費寶貴的時間來聽這三個無聊的故事,”
帕貝爾依舊在笑,但劉海灑下的陰影遮蔽了他的雙眼,斜陽拉長了他的影子,有那麼一瞬間,多米尼茲差點以為自己在面對的是一頭赤眼尖牙的野獸,而不是一個年輕的孩子:
“就這樣吧,明天我要看到賬本,後天我要看到實物,至於你,至少有一點可以放心,假如我要殺你,那麼我一定不會放過愛德蒙,當然,前提是你能拿出我要的東西。”
這條件不算很差——至少對於多米尼茲來說不算差,但他仍試圖掙扎,希望能為自己爭取更好的交易,可惜,帕貝爾沒有給他機會,看著對方的背影,多米尼茲最終咬著牙問:
“等——我確實接手了你父親的財產,但這些年裡也用掉了不少,我向你保證,那些錢都是用來——”
“那不關我事,”
男孩擺了擺手,甚至連頭都沒回:“你要自己想辦法解決,記住,這是一場交易。”
“你出錢,我出命——你的命,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