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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追上了克倫威爾的腳步,與早已遠去的美善騎士並肩而立,他的聲音不再雀躍,沒有了自我鼓舞和感動的浮華,只留下純粹的力量,以及被戰火淬鍊後,如鋼鐵般堅定而沉重的意志:
“我們是無辜者之盾!”
達爾海德的追隨者們在他身後單膝跪下,向他致以騎士最高的敬意,哪怕這看起來像是一場叛亂,可如果連金鴉神都認可他們的團長,又有誰能夠指責這支剛剛成立的騎士團?不論被狂熱,還是同樣堅定的信念所驅使,這支嶄新軍團的成員們齊聲許諾:
“我們是無辜者之盾!”
艾默裡克沉默著目睹了這一切,當達爾海德最終決定只帶著五名追隨者折返時,他朝著寶劍騎士們離開的方向深深低頭,以示敬意,直到再也聽不見他們的腳步聲時,才重新背起繩索,再次朝著他們的既定目標出發。
在當天夜裡,第一名平民終於不堪重負,在劇烈的嘔吐和抽搐中失去了生命,聖人們沉默著圍在一起,焚燒了他的屍體,倉促地為他挖了一個簡陋的墳墓,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不會是最後一個埋在這裡的人。
在晚些時候,又有兩人開始抽搐,留在車隊裡的寶劍騎士徒勞地試圖治療他們,但比起毒素對身體的破壞速度,他們使用奇蹟的效率完全是杯水車薪,在人們開始悲哀地挖掘墳墓時,活聖人突然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把他們帶出車廂吧,另外,讓所有人都過來。”
“這是....?”
活聖人沒有解釋,只是平靜地重複:“去吧,按我說的做。”
當聖人們聚集在一起,並按照她的命令圍城一圈時,他們突然有些恍惚,就彷彿回到了宏偉而神聖的烈陽大教堂裡,在他們中央,活聖人伸手抓住那即將死去的平民的手,溫和地對他說:
“你就要死了,抱歉,我們沒辦法救你,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我會為你進行洗禮,你要向金鴉神許諾,你會為了善良或正義而戰,如果能夠成功,你就可以活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金焰就吞噬了那個平民,她永遠忘不了那雙在火中燃燒的,被仇恨和痛苦填滿的眼睛,那隻乾枯腐爛的手臂在她掌中化作飛灰,她竟然分不清死者仇恨的物件究竟是她,還是那些投下核彈的外鄉人....又或許兩者都有。
期待化作失望,最後又被撫平,她冷靜地走向下一個人,重複著相同的話,然後看著有一雙閃耀著猩紅色彩的眼睛化成飄飛的餘燼,被微風捲進圍觀者的盔甲裡,隨著氣流飄向這片毫無生機的焦土,他們曾經的家園。
緊咬著牙,維拉低著頭,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人群,但當下一名受害者即將死去時,她又回到了這裡,握住那隻同樣腐敗而脆弱的手。
在她即將放出火焰之前,萊昂卻突然阻止了她,她看著這名年輕的騎士在那山民身前蹲下,語氣就像對待自己的情人一樣溫柔:
“你的名字是?”
毒素早就摧毀了這些平民的大多數器官,他們怎麼還可能做出回答呢?但萊昂彷彿不知道這一點,他側過頭,毫不介意地把耳朵貼近那一個蓄滿膿液和汙血的坑洞,更加溫柔地請求:
“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耳垂已經沾上了那些漆黑惡臭的液體,但萊昂不管不顧,耳朵緊緊貼著那曾經叫做嘴巴的器官,幾乎是懇求地說:
“告訴我你是誰,我會記住你的,告訴我吧。”
終於,在山間的微風和眾人呼吸聲中,他捕捉到了一縷微不可查的氣流,得到了自己苦苦哀求的答案,他利落地站起來,滿足的笑容一閃而逝,最後又嚴肅地對那平民說:
“你能做到的,馬拉爾,我相信你。”
伴隨著鋼鐵落地的聲音,聖人們看見萊昂大人解開了他的手甲,並將它拋到一旁,隨後又拔出他的長劍,用那閃爍著溫和白光的鋒刃在他的手心中刻下一行猩紅的單詞——
馬拉爾。
“萊昂大人?”
在他身後,喬·奧爾科特語氣顫抖著詢問,但萊昂並不回應他的話,當他刻下最後一筆時,那平民也正好被金焰燒成飛灰,他沉默著伸出手,試圖抓住那團即將消失的霧氣,最終卻只有些許灰塵嵌進了他的傷口,很快,金鴉神的力量就戰勝了這些許小傷,哪怕他緊握拳頭,也一點痛苦也感覺不到了。
萊昂痛苦地咬著牙,他的視線偏向一旁,甩開了喬·奧爾科特試圖攙扶他的手,但當下一個平民被帶來受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