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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以後，段麗走到廠門口，就看到了曲國慶。
“走吧，找個小飯館，邊吃邊聊。”
說完，就徑直走向了城中村的街道。
曲國慶在後面慢慢的跟著，他沒有勇氣跟段麗並肩走，再說，他也不敢。
小飯館裡，桌上四個簡單的小菜。
“來了幾天了？”
段麗看著他，這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昨天來的，今天才找到這個廠子。”
曲國慶一臉的落寞。
從他的風塵僕僕中，段麗能看出來他過的並不好。
“為什麼借錢？”
“我···”
“是不好說，還是不能說？”
“算了，既然都厚著臉皮來了，就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曲國慶正了正身子，然後平靜的說：
“那個女人叫王傳蓉，是我第一年去廣東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我對她的名字不感興趣。”
曲國慶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剛去的時候，我在原料車間幹裝卸，你也知道，我文化水平不高，只能幹些體力活兒。”
“她當時是食品加工廠的統計員，也是範縣的。”
“因為都是老鄉，所以就對我格外的照顧，慢慢的我和她也就走到了一起。”
“後來我換了工作，在數碼城裡搞短運，收入也高了不少。”
“去年的時候，我發現存摺裡的錢越來越少，開始的時候還沒在意，到後來用錢的時候才發現，存摺裡已經沒有錢了。”
“因為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存摺放在哪裡，所以我就問她。開始的時候還各種理由搪塞我，直到我在麻將館裡看到了本應該在上班的她。”
“我暗中跟蹤了她兩天，才確定她是把錢都拿去打牌了。”
“打牌這個東西，套路太深，太容易被坑了。她就是這樣，讓人把我和她辛辛苦苦攢下的錢都給打水漂了。”
“我跟她攤牌，說過去的事可以不提，我也可以不在乎那些打水漂的錢，只要她從此不再參與這個就行了，她答應了。”
“但是好日子過了沒兩個月，她又去了。”
“而且這次更狠，沒有錢，就借，裡面提供借錢的服務，只是利息高的嚇人。”
“我求爺爺告奶奶才借到了一千塊錢，連本帶利的把她的債還上。”
“她也表示一定痛改前非，堅決不再打牌了。我信了。”
“直到上個月，麻將館的人在數碼城裡找到我，把欠條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來她一直都是在騙我。因為麻將館的人，就是她以前的相好，當然，也一直都是她的相好。”
“我傻了，看著欠條上寫的夫妻共同償還債務，我知道，我掉坑裡了。”
“我報了警，但是沒用。欠條上只是寫了個單純的借條而已。而且上面寫明瞭，如果她無力償還，將由我來還這筆錢。”
“多少錢？”
“八千···”
“你瘋了？你知道八千塊錢什麼概念麼？我不吃不喝一年都掙不了這些！”
聽到八千塊錢的債務，段麗頭都炸了。
“小麗，你別急，我自己攢了點錢。”
段麗也知道不該發火，穩了穩心神，攏攏頭髮。
“說吧，想借多少？”
曲國慶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說：
“我自己偷偷攢了三千，還差五千···”
“我沒有。我現在身上加起來不過才一千塊錢，你也別指望我去給你借，我借不到。”
“我也跟朋友打過招呼了，讓他們也幫我籌備點兒···”
“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有男人了，就是這一千塊錢，也不全都是我的，也有他的。能不能借給你我也沒把握。”
曲國慶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和懊悔，失落的低著頭。
許久之後，段麗悠悠的說：
“明天早上你在廠門口等我，到時候我給你個結果。”
“好，我一早就在門口等你。”
這時候，門口突然闖進來一幫人，徑直來到段麗的身前，三個人更是直接把曲國慶團團圍住。
“麗姐，你先走，剩下的事交給我。”
楊繼坤看著段麗笑了笑，然後歉疚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