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離經叛道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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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棠的生母早逝,從小住在長春宮,由先皇后鄭氏撫養。
&esp;&esp;鄭皇后出身高門,是位知書達禮,溫婉端莊的女子,因她品性嫻淑,恭順節儉,德榮兼備,世人稱為賢后,是女子典範,不過體弱多病,需常年吊著湯藥。
&esp;&esp;鄭皇后待她極好,她也很尊敬這位養母,只是那恭順的性子,常常讓她感到鬱堵不暢。
&esp;&esp;薛棠猶記十歲那年,每隔三年的選秀大典臨至,可此時皇后病重,皇帝便想取消選秀,皇后卻不顧病體,跪在皇帝身前勸阻:“臣妾身體孱弱,不能盡心侍奉皇上,如今陛下後宮空虛,理應廣納品性賢良的美人來侍奉陛下,為皇室開枝散葉。”
&esp;&esp;聽到這話,薛棠的心裡不是滋味,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esp;&esp;選秀大典如期進行,薛棠好奇那是怎樣的場面,皇帝便破例讓她旁觀。中選的秀女裡有兩位極其出挑,一位明眸皓齒,清麗窈窕,而另一位杏臉桃腮,嬌豔媚人,皆是難得的美人。
&esp;&esp;薛棠看得久久移不開眼,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羨慕,不過不是攀比姿色,而是羨慕她的父皇可以將這兩位美人一同收入後宮,今兒臨幸這個,明兒臨幸那個,好生快活。
&esp;&esp;如果她遇到了兩位風姿卓絕的男子,該如何安排他們侍寢呢?
&esp;&esp;幻想到這裡,她不禁忿忿不平,自己身為一國公主,為何只能選一位駙馬?便是如尋常男子那般納妾都不行,更不用說開展選秀,廣招美人。除非是史書裡提到的蓄養面首,不過這是荒淫放蕩,道德敗壞的行為,亂了倫理綱常,會被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esp;&esp;她曾因萌生這樣的念頭,被鄭皇后罰抄一百遍女則內訓。即便鄭皇后已到氣若游絲的地步,也要在病榻前拉著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勸誡一番,要她做個賢良淑德,端莊持重的好女子。
&esp;&esp;可愈是規誡,她的心裡便愈不服氣。賢良淑德對男人有益才大受稱讚,她不想像個附屬品似的活著,束縛在只針對女子的條條框框中,成為所謂的貞潔烈婦,道德典範,被束縛女子的道德禮教馴化成第二個先皇后。
&esp;&esp;她不是純良的女子,也不想做純良的女子,性子似乎天生如此,一身逆骨,離經叛道。
&esp;&esp;她時常好奇自己的生母究竟是何許人也?隱隱覺得一定是位非同尋常的奇女子,她很想了解,卻無人提及,連遺物都沒有,甚至找不到生前的任何痕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皇帝和鄭皇后隻字不提她的生母,即使她有意探問,也無人敢言。
&esp;&esp;生母是謎一樣的存在,更是宮闈中閉口不談的禁忌,便連年長她幾歲的同胞哥哥也不曾透露半分。後來她不再過問,將對生母的猜想與思念深藏心中。
&esp;&esp;鄭皇后病情愈來愈重,無法照料薛棠。皇帝想親自撫養他唯一的女兒,便讓薛棠搬離了長春宮,住進紫宸殿旁的鳳陽閣,準她可以自由出入帝王寢宮。
&esp;&esp;在這樣的機會下,她曾窺見魏美人伏跪在帝王腿間吹簫,也見識過趙美人為了爭得帝王寵愛,使出渾身媚術,輕紗豔舞,婉轉承歡,交合姿勢千奇百怪,她還將趙美人遺落的春宮圖冊偷偷拾回去翻閱。
&esp;&esp;耳濡目染下,豆蔻年華的她對床幃情事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尋常孩童正處於懵懂無知時,她已通曉陰陽交合之道,甚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自瀆,對男歡女愛有著不為人知的嚮往與憧憬。
&esp;&esp;只是她沒想到,人生的第一次歡愛會來得那麼快,那麼奇幻。
&esp;&esp;由於趙美人更受帝王恩寵,魏美人暗中調製暖情酒爭寵,邀皇帝在朝景園賞花品酒。
&esp;&esp;皇帝一眼識破了魏美人的心思,不過並未拆穿,薛棠也意會到賞花品酒背後的意思。她心生好奇,偷偷跟來了朝景園,躲在一棵桃樹後,窺看亭中春景。
&esp;&esp;“陛下嚐嚐奴家親自釀的酒……”
&esp;&esp;只見魏美人坐在皇帝的腿上挑逗,原本皇帝板著臉,不言不語,可飲下一杯酒後,神情變得迷離。
&esp;&esp;薛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