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官情紙薄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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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棠上前幾步,輕喚了聲,“盧公子。”
&esp;&esp;這一次,她沒有壓低聲線。
&esp;&esp;頗為耳熟的聲音讓盧濟舟心頭一震,他轉身看去,不禁怔住了。
&esp;&esp;她是男裝打扮,黑臉粗眉,還布著麻子,看上去其貌不揚,就算聲音熟悉,盧濟舟也不敢確認,不過仔細觀察,她沒有喉結。
&esp;&esp;薛棠見他遲疑不定,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隨即左右看了看,示意他這裡人多眼雜,不可多言。
&esp;&esp;盧濟舟瞭然。
&esp;&esp;當初她因擅闖宣政殿而受杖刑,奄奄一息,是他救了她,可直到他被迫離去,她都沒有甦醒,他擔心至今,現在見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懸在心上的石頭落地了。
&esp;&esp;夜半更深,難民們皆已入睡,病坊靜了下來,偶有咳嗽聲傳來。
&esp;&esp;屋子裡燭光昏黃,盧濟舟為裴衡光重新包紮了傷口,“現在藥物緊張,麻沸散早就用完了,所幸將軍的傷口不深,不需要縫合,不然將軍可要遭罪了。”
&esp;&esp;“多謝盧大夫。”裴衡光穿上衣衫。
&esp;&esp;“公主的身體可好?”盧濟舟緊接著問。
&esp;&esp;“我沒事。”薛棠脫口而出。
&esp;&esp;盧濟舟輕輕笑了下,“行醫之人講究望聞問切,單憑公主的一句話,我是不信的。”
&esp;&esp;薛棠不再多言,伸出手讓他診脈。
&esp;&esp;盧濟舟的神色嚴肅了幾分,“公主可是受過風寒?還服用了祛寒散?”
&esp;&esp;薛棠頷首。
&esp;&esp;“可有異樣?”裴衡光緊張問道。
&esp;&esp;盧濟舟舒展了眉頭,“還好,沒有大礙,只是氣血虧損,想來是公主舟車勞頓導致的。我明日煎些藥給公主服用,調補氣血,固本培元。”
&esp;&esp;裴衡光聞言放心了,見兩人敘話,他去了外面把守。
&esp;&esp;“若沒有你的祛寒散,也許我現在還困在府中。”薛棠感謝道。
&esp;&esp;盧濟舟當即道:“能幫到公主,是盧某的榮幸。”
&esp;&esp;她雖然沒有細說,但他已經猜到了。用苦肉計這種自殘的方式出逃,想來她的處境比之前受刑時還要難,不免心生憐意。
&esp;&esp;“公主背上的傷恢復如何?可還有哪裡不適?”
&esp;&esp;“我看不到,不過沒有不適。”薛棠背對著他,從容地解開了衣帶,盧濟舟微微側首。
&esp;&esp;衣衫褪落,背部幾道明顯的疤痕落入眼中。
&esp;&esp;盧濟舟心頭一顫,“我這裡有些祛疤痕的藥膏,雖然不能恢復如初,但也能淡化些。”
&esp;&esp;薛棠搖首,“不必了,留著吧。”
&esp;&esp;不過是一張皮囊,是否光潔無瑕,她早已不在乎了,而這疤痕卻意義深刻。
&esp;&esp;待他檢查無礙後,她穿好衣衫,閒聊的語氣道:“你的家鄉是在平州,應是北上,怎會出現在此地?”
&esp;&esp;“公主竟知道盧某的家鄉?”盧濟舟微感訝異。
&esp;&esp;薛棠沉默片刻,從容道:“你與馮鑑青是一同長大的好友,他是平州人士。”
&esp;&esp;盧濟舟瞭然一笑,兩人交集甚少,寥寥幾次碰面也都與馮鑑青有關。
&esp;&esp;那次雪中送別馮鑑青,她一襲紅衣,目光悲慼,他記憶猶新。如今提及馮鑑青,她神色淡然,古井無波,像是變了個人。
&esp;&esp;他雖有感慨,但並無意外。當初她所受的刑傷,他是實實在在看在眼裡,那幾乎要了她的命。親生父親帶來的苦難遠比情傷痛得多,想來,兒女私情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
&esp;&esp;他收回思緒,回答道:“辭官後我沒有回家,而是雲遊行醫。嘉州水災嚴重,急需大夫,我便來了。”
&esp;&esp;薛棠的神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