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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白高熱昏睡,而趙鈞獨坐御書房接見大臣批閱奏摺,寧願花半個下午細細品一盞茶也不肯貴步臨賤地瞧一眼鬱白,彷彿那個被擄掠來的少年不過是隻貓貓狗狗,玩過了便隨手扔了。宮中上行下效,又有多少人會盡心給鬱白診治?
&esp;&esp;——所以說,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
&esp;&esp;都是自作孽。餘清粥心中大逆不道地批鬥著狗皇帝,殊不知他剛剛轉身離開,鬱白方才平淡自持的臉色便驟然難看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了白瓷茶盞。
&esp;&esp;。
&esp;&esp;一日春光萬里,終等到夜色無邊。
&esp;&esp;鳳十一像犯錯的小孩兒在父母面前承認錯誤一樣,期期艾艾地陳述:“……前幾天我去乾安殿例行彙報時沒見到陛下,只瞧見了小殿下……李公公說陛下突發惡疾,所以連夜請來了小殿下給陛下治療。怕你擔心,就沒多嘴告訴你。”
&esp;&esp;鬱白靜靜聽著,指尖忽然一陣刺痛。
&esp;&esp;那是不久前被鷹骨手釧劃傷的口子。傷口極淺,早已癒合,不知因何刺痛,彷彿是提醒他不要忘記曾經的傷口。
&esp;&esp;“你可知陛下如今怎樣?”
&esp;&esp;鳳十一搖了搖頭:“阿白若想知道,我去找老大打聽打聽。”
&esp;&esp;“算了,你回去吧。”鬱白的聲音有些晦澀。鳳十一躑躅許久,默默退下。
&esp;&esp;——如果他在這種時候告訴鬱白“陛下身體已經無恙今天早晨還喝了兩大碗小米南瓜粥”,趙鈞會趙鈞終於要和鬱白見面了,拖了好久~
&esp;&esp;以後也許可以穩定隔日更新,如果卡文就 幔幛之後
&esp;&esp;出乎鬱白意料,這一趟走的意外順利。殿外靜悄悄的,沒有他想象中的劍拔弩張,更沒有嚴陣以待的侍衛、疾步而過的太醫,殿門微掩,李德海從中走出來時,如同刻意等他一般。
&esp;&esp;李德海躬身道:“陛下等您許久了,鬱公子隨老奴過來吧。”
&esp;&esp;宮規森嚴,不許喧譁,宮中經年的老人兒走起路來都悄無聲息,李德海的步子又慢,踏在檀木地板上步步沉緩,更顯得這條路彷彿走不到盡頭。鬱白跟在後頭,每走一步,心下的焦慮便多一分。
&esp;&esp;李德海將他帶到了乾安殿內室裡,奉上一杯清茶,卻隻字未提趙鈞。縱使欲擒故縱的味道太過明顯,鬱白終是沒有忍住:“李公公,陛下他……”
&esp;&esp;“陛下剛服了藥,鬱公子如今過去怕是會擾了陛下安睡。”李德海公事公辦道,“陛下讓老奴把這個交給公子。”
&esp;&esp;那是一個模樣普通的木匣。鬱白接過來時,一瞬以為那是趙鈞曾給他描眉畫鬢時用的妝盒。
&esp;&esp;只是木盒裡沒有胭脂和水粉,更無螺子黛和口脂,只靜靜放著一枚香囊,香囊下壓著一封信。鬱白接過,心跳突兀地快了起來。
&esp;&esp;在接過信的那一瞬間,他本以為這會是趙鈞寫給他的——陳情書也好,遺詔也罷,在他心中趙鈞總是不遺餘力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或者說即使是如今,他也不敢確認“奄奄一息”這個詞會真的和趙鈞扯上關係。
&esp;&esp;事實上,他更覺得趙鈞秘而不發的病情是釣他前來的誘餌,這封信出現在這裡,便更顯得大有玄機。
&esp;&esp;直到他看到信封上的字。
&esp;&esp;——“吾弟親啟。鬱菀寄。”
&esp;&esp;那簪花小楷清靈娟秀,一看便是女兒家寫就,對鬱白來說更是熟悉至極。
&esp;&esp;字跡的主人是個溫柔的年輕女子,常常著一身青裙,明明只比鬱白大了一歲多,卻能手把手教年幼的鬱白讀書寫字。
&esp;&esp;拿著那封信的時候,鬱白有些混沌,彷彿他已經等這封信等了許久了。
&esp;&esp;從黃沙漫天的西北大漠,等到錦繡堆砌的長安城,從冰凍三尺的寒冬,等到桃花灼灼的春天,終於等得這一封手書。手書的到來,也打消了那些若隱若現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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