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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從一開始便知道鬱白不會信任他,但終歸是要親眼看見才甘心。彷彿他親眼看見了,確認了鬱白的不信任,他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實現心裡最惡劣的念頭。他也知道這時候鬱白必定恨極了自己,但他並不在乎。
&esp;&esp;他們都背叛了約定,因此他們又可以相擁。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也不知道夠不夠虐
&esp;&esp; 當時年少
&esp;&esp;崇德二十九年,鬱白和趙鈞在大漠邊緣初見,請趙鈞吃了一嘴原汁原味的沙子。
&esp;&esp;起因是長風——沒吃到新鮮的紫苜蓿花導致它心情極度不痛快,不痛快就要發脾氣,然而又不敢對著鬱白髮,只好對著滿世界的沙子發,蹬了恰好路過的趙鈞一身沙子。
&esp;&esp;鬱白:“……”
&esp;&esp;趙鈞:“……”
&esp;&esp;鬱白匆匆勒馬,瞪了長風一眼,上前道:“抱歉。”
&esp;&esp;趙鈞擦了擦沙子,打量著他。
&esp;&esp;這少年看著不過十六七的模樣,勁裝黑髮,牽著匹雪白的駿馬,夕陽餘暉下愈發顯得唇紅齒白,星目熠熠。馬是好馬,一匹便敵萬金,一看便是官宦人家嬌養的孩子。
&esp;&esp;也不知是誰家孩子,竟獨自跑到這戰亂的地方來。一念至此,趙鈞忽而警覺起來。
&esp;&esp;他此番偽裝身份從軍營中離開,為的是暗中查探柳城民情,可保不住有人會動什麼心眼。
&esp;&esp;——比如說,製造些偶遇、往他床上送個漂亮少年、再打探打探情況一類。
&esp;&esp;“抱歉便免了,倒是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趙鈞道,“我名齊昭,自長安遊歷至此,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esp;&esp;“鬱白。”鬱白又道,“齊公子自長安來?”
&esp;&esp;趙鈞編的遊刃有餘:“是,我頭一次來柳城,不熟悉此地,不知鬱公子可否給我做個嚮導?”
&esp;&esp;一問一答,兩人便這樣自然地往前走去。
&esp;&esp;在不足半刻鐘的功夫,趙鈞宛如一隻開了屏的金孔雀,見縫插針地展現自己的魅力,包括但不限於天子腳下是如何紙醉金迷、千里迢迢遊歷是怎樣險象環生又驚險刺激等等等等,渾身上下都閃爍著金錢的醉人光芒。
&esp;&esp;他還說自己去紅門關走了一圈——鬱白欲言又止良久,大概是覺得拆穿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不太禮貌,只得客客氣氣地叮囑了一句:“聽說最近要打仗了,軍隊就駐紮在紅門關附近,齊公子游歷的時候小心些吧。”
&esp;&esp;“不妨。”說著趙鈞在眼前一棟建築前駐足,“的確比長安的規模小不少,不過或許有別樣的美人兒也說不準。”
&esp;&esp;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鬱公子?”
&esp;&esp;“……”
&esp;&esp;——此地是一處青樓,還是規模甚大、名聲在外甚至口耳相傳的那種。
&esp;&esp;鬱白站在門口遲遲不肯踏步,趙鈞似笑非笑地調侃:“怎的?怕家裡人責備?你看著也十六七了,家裡也該給你議親了吧?”
&esp;&esp;“尚無。”鬱白正色,“齊公子莫要玩笑。”
&esp;&esp;“你已經十七,莫非尚未經人事?”趙鈞忽然湊近笑道,“又無心儀的女子……鬱公子莫不是位斷袖吧?”
&esp;&esp;鬱白點墨般的眸子眨了眨,似乎不能理解他說的“斷袖”是何意,因此他也沒來得及生氣。
&esp;&esp;只是耐不住趙鈞作死:“也難怪,你生的這樣好看,哪裡是尋常女子能配的上的。”
&esp;&esp;趙鈞若有所思:“若我喜歡男子,也必定鍾情你這樣的俊秀少年。不知鬱公子可有意乎?”
&esp;&esp;——鬱白陡然醒過神來,耳根刷的一下紅了一片。
&esp;&esp;趙鈞心中稀罕的很——他自小身邊打交道的都是手黑心狠的老狐狸,別說被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