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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太監滿面怒容,芝麻綠豆眼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你……大膽!”
&esp;&esp;“回去告訴你們娘娘,要是想見我,就找個會說話的人來傳話。”鬱白瞥了眼氣急敗壞卻又不得不嘶溜嘶溜擦臉的老太監,冷笑一聲,“還有,我對當這後宮主人沒什麼興趣,娘娘要是不服,大可再送bug還挺多(捂臉)
&esp;&esp; 他的自由
&esp;&esp;門外忽傳來一聲巨響,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奔來。
&esp;&esp;“殺人了……殺人了!”
&esp;&esp;鬱白驟然朝門外看去。老太監神色一凜,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
&esp;&esp;皇城大內,怎有這般場景?
&esp;&esp;“殺人了……那些人殺進宮裡來了!”
&esp;&esp;小太監撲過來抓住鬱白的袖子,沾滿鮮血的手掌在雪白衣袍上留下鮮紅的掌印:“太后宮裡……太后圍了好多兵,到處都是兵……”
&esp;&esp;短短几句話,鬱白心中驟然明朗起來。
&esp;&esp;太后唯一的嫡子寧王趙鍇已到弱冠之年了。趙鍇身為嫡子,自幼金尊玉貴,孰料皇位被一個庶出兄長憑空奪走,心中自然不甘不願。趙鈞此次外出祭天,卻將太后“軟禁”宮中,怕就是藉此一舉誅滅趙鍇及其黨羽。
&esp;&esp;若讓寧王登基,太后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后,江家也才是真正的從龍之臣、皇親國戚。
&esp;&esp;小太監已經停止了呼吸。察覺到身後冷風,鬱白猛地迴旋轉身,老太監被逼退兩步,重重撞上身後茶桌。
&esp;&esp;汝窯茶盞應聲而碎。
&esp;&esp;幾乎是同一時刻,鬱白已拾起一枚碎瓷,劃過老太監脖頸。
&esp;&esp;鮮血迸出。
&esp;&esp;老太監倒下的時候雙目不可思議地張大,大概是至死也沒有想到,這個宮人眼中弱不禁風、靠美色迷惑君心的少年,出手會這麼狠利乾脆。
&esp;&esp;鬱白臉側濺了一片血花。他抹了把臉,不再理會老太監橫陳殿內的屍體,而是折身回了寢殿,徑直走向書格。
&esp;&esp;他站在重重書格前靜默片刻,掀開一層絹帛。
&esp;&esp;那是一柄劍。
&esp;&esp;劍已蒙塵,他數年不曾握住這柄劍。鬱白端詳片刻,揮手抽出。
&esp;&esp;“公子!公子!”侍女踉踉蹌蹌地闖進來,“太后請您過去……”不待她說完,緊閉的殿門轟的一聲被撞開,湧出更多士兵。
&esp;&esp;原來自己還是重點關照物件。鬱白無聲地笑了笑,唰的一聲,長劍出鞘,凜冽寒光閃現,轉瞬之間割斷了那人喉管。
&esp;&esp;“愣著幹什麼?”鬱白冷冷揚聲,“我若是死在這兒,趙鈞會饒了你?”
&esp;&esp;士兵不解其意,正欲出手時,卻已被另有一道身影刺中了心臟。
&esp;&esp;那人招式狠厲,出手果決,鬱白在一旁看著,心道不愧是趙鈞親自組建的影衛,用來看管他的確不錯。
&esp;&esp;只是可惜了。
&esp;&esp;影衛殺盡最後一人,忽覺身後有破風之聲,下意識揮劍砍去,利劍刺破皮肉發出噗嗤聲時,他的後頸突然一陣鈍痛。
&esp;&esp;鬱白自他身後淡淡收了手:“對不住了,睡會兒吧。”
&esp;&esp;他少時也曾上過戰場砍過外敵,他的武功劍法,也是在日復一日的苦練和屍山血海的戰場中磨鍊出來的。
&esp;&esp;春光忽地黯淡下來。鬱白剝下那名小太監的衣服套在身上,毫不遲疑地跨過滿地屍首,循著幽徑奔向西華門。
&esp;&esp;一路上他聽到廝殺聲漸漸沉寂,皇家軍隊集結的號角,聽到“逆臣趙鍇已伏誅”的呼喊,間或摻雜太后不可置信、近乎淒厲的質問。
&esp;&esp;鬱白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同多少人打過照面又編造了多少謊言,當他終於跌跌撞撞來到西華門那扇青草掩映的小門時,抬頭望見了如火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