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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清粥正從燕南閣裡出來,忙拎著小藥箱行禮:“見過陛下。”
&esp;&esp;“鬱白睡下了?”
&esp;&esp;睡倒是睡下了,只是之前喝藥的過程著實不怎麼美妙。餘清粥趁機苦著一張臉告狀:“公子嫌藥苦,總是不肯好生喝藥,微臣實在無奈,只得加了些糖。陛下有空勸勸公子吧,加了糖的藥總是折些藥性,哪有原汁原味好治病。”
&esp;&esp;趙鈞聞言倒是一愣。
&esp;&esp;“鬱白怕苦”這一點,他從不知曉。從前鬱白入宮後常常生病,一是少時上戰場落下的舊傷沒有調理好,另則是他每每脾氣上來後翻來覆去的折騰。
&esp;&esp;那時他登基不久,上頭壓著太后這尊大佛,不知多少臣子懷揣異心,而鬱白家破人亡、被迫入宮,兩人都在這方宮城裡艱難求生。他那兩年體內蠱毒作祟得厲害,又被朝堂瑣事擾得陰晴不定,不知對鬱白髮過多少難,生生磨出了少年乖戾桀驁的性子,兩人相逢每每不歡而散,別說鬱白怕不怕苦,他甚至連鬱白喝不喝藥都無暇理會。
&esp;&esp;兩年蹉跎而過,他幾乎已經忘了鬱白曾經溫潤明朗的眉眼。
&esp;&esp;——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鬱白?
&esp;&esp;他屏退下人,悄悄坐到鬱白榻邊。
&esp;&esp;黃花梨木桌上擺著個青瓷小碗,裡面只有淺淺一層藥汁,黑乎乎地鋪在碗底。趙鈞知道鬱白一時半刻醒不來,便放心大膽地靠近了些。
&esp;&esp;鬱白睡覺時總喜歡把自己縮成一團,像只缺乏安全感的貓,一面唯恐打擾別人,哪怕是最柔軟的尾巴也要極力收斂藏於身下,一面卻卯足了勁兒,對著所有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亮出最鋒利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