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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以前總覺得,他就該陪著朕待在這不見天日的宮裡。成了皇帝又如何?也只有時時有個阿白這樣的人在朕身邊,嬉笑怒罵著,朕才舒坦些。最近卻不知怎麼了,竟有些不想重蹈昔日覆轍了。”趙鈞苦笑著輕嘶了一聲,終於沒忍住罵了一句,“小兔崽子,下手還挺重。”
&esp;&esp;若是換成旁人,李德海定要道一句作繭自縛,若無兩年折辱,何來今日情景?只不過這話怎能與萬人之上的皇帝說。李德海默然良久,只得勸道:“今時不同往日,鬱公子善解人意,陛下多些耐心罷。”
&esp;&esp;是啊,今時不同往日,鬱白對他沒有滿腔仇恨,乾乾淨淨地像他書案上鋪著的白紙。至於白紙最終會寫下什麼內容,那就由他決定。
&esp;&esp;趙鈞緊繃的眉頭慢慢鬆開。
&esp;&esp;“鬱菀有訊息了嗎?”
&esp;&esp;“已經著人去尋了。鬱大小姐失蹤一事,似與若水城秦氏有關。”
&esp;&esp;“若水城?”趙鈞凝神思索,“吩咐人儘快查,切莫打草驚蛇,尤其別傷到人。還有,替朕去民間尋一位仿造字跡的師傅來,朕有急用。”
&esp;&esp;李德海一一應了,又憂心道:“陛下身上的傷還是要天麟府特製的解藥才能好的快些,這麼拖著終究有損身體。既然陛下已經與穆王殿下攤牌,不知……”
&esp;&esp;趙鈞想起那日的刺殺,冷哼一聲:“若是老四有本事,自然能蒐羅來解藥,只怕那天麟府和他也不是一條心。被一介江湖人耍的團團轉,還在朕面前為他掩蓋,就別怪朕不顧念兄弟情誼,早晚清洗了天麟府。”
&esp;&esp;“明日傳穆王入宮吧。”
&esp;&esp;至於這傷……他留著還有用處。
&esp;&esp;作者有話說:
&esp;&esp;阿白內心os:一時沒收住,沒把皇帝踹壞吧?萬一踹壞了是不是還得負責?好煩先睡了。
&esp;&esp;趙鈞內心os:嘶,小兔崽子,踹人還怪疼的。不行,為了面子得忍著。
&esp;&esp;李公公:恍然大悟jpg?乛v乛?
&esp;&esp;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當眾人都踏入戀愛環節後,只有鳳十一還在通風報信的工作裡奔波流離~
&esp;&esp; 萬國來朝
&esp;&esp;宮裡傳來訊息,道陛下有旨,傳穆王殿下入宮覲見,一同收到傳旨的還有東平街住著的梁御史。
&esp;&esp;這一傳召就是大半個下午。天飄起細雨,穆王府的車馬停在宮門外許久,馬兒噴了個響鼻,等候已久以至昏昏欲睡的車伕才終於瞧見姍姍來遲的穆王殿下。
&esp;&esp;主僕二人神色皆不輕鬆。穆王的心腹小廝撐開傘:“陛下突然派您去江南查案,莫不是有別的打算?”
&esp;&esp;趙鏡凝神想了想,搖搖頭:“陳寧勢大,需要天家身份才能壓住,況且梁御史素來穩重機警,派我們兩個去並無不妥。”
&esp;&esp;小廝給趙鏡掀開車簾:“奴才只是怕王爺再出意外。畢竟明府主那件事……”
&esp;&esp;話到這裡,小廝立即噤聲。趙鏡神色凝滯了一瞬,踏上馬車:“走一步看一步吧。”
&esp;&esp;乾安殿外,梁御史搓搓手,朝李德海拱手:“勞煩李公公相送了。”
&esp;&esp;“大人說哪裡的話。”李德海笑道,“這個差事大人可要把握好,如若辦好了就是一步登天,若是出了什麼差錯……”
&esp;&esp;李德海沒再說下去,梁御史心知肚明。他沿著硃紅宮牆慢慢走著,心中咋舌不已。
&esp;&esp;本以為陛下與穆王殿下還算兄弟和睦,如今看來竟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想想也對,有前些日子的刺殺一事,陛下心中存疑也是肯定的。
&esp;&esp;“誰?”梁御史忽然喝道。宮規森嚴容不得飛簷走壁,可方才卻有一身影自他眼前疾速掠過。
&esp;&esp;半晌無人回應。雨霧濛濛,他倉促之間只看到一個素白衣衫的少年,一眨眼便消失在了朦朧的綠樹紅牆中。至此,梁御史才恍然想起暗潮湧動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