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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白，你這樣讓為師很難過。”容寸心西子捧心般哀聲嘆氣，“為師剛回來便見了你，連你師兄都沒有這份特殊對待，雖然你來自六年前，但也不能這樣對待師父吧……”
&esp;&esp;鬱白出聲截斷他：“那是什麼？”
&esp;&esp;“你說這個？一點小把戲而已。”容寸心指尖不知何時再度竄上一顆紅色的火球，他撫掌笑道，“若你想學，為師挑個好時候教你……”
&esp;&esp;鬱白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
&esp;&esp;在楓葉山莊這幾日，他並不是全然沉浸在未知恐懼當中的，便是他想，趙鈞也不會答應——自己初來的那一晚，這傢伙端著只飯碗，扭扭捏捏含含蓄蓄地把這六年間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其形容一度讓鬱白聯想起剛進門的小媳婦。
&esp;&esp;趙鈞的故事裡，其中就有自己這位傳說中半步成仙的師父，花漸明口中道法通天入地的仙人。他或許應當笑臉相迎親近依賴，但——他默默地想，那是未來的自己欠下的債，同如今的自己有什麼關係？
&esp;&esp;何況……他絕不會對自己那討厭的夢境毫不知情。
&esp;&esp;容寸心正細細窺著鬱白神色，心道那時候的小徒弟原是個冰美人——換做未來的鬱白，想必會戲謔地問候他一句“師父如今是哪路神仙、何故入這凡塵”，聞言心下一嘆，這股敏銳勁兒倒是從未變過。
&esp;&esp;他正色道：“那是你的未來。”
&esp;&esp;幾乎是他聲音剛落的當下，鬱白便冷冷道：“那不是。”
&esp;&esp;夢中的相擁歷歷在目，鬱白移開視線，對他未來這個窺見自己夢境的師父沒什麼好臉色，“我不會這樣做。”
&esp;&esp;“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容寸心微笑著伸手，想摸摸他的腦袋，旋即被鬱白默默避開了。他遺憾地收回手，正色道：“感情也是一樣的。”
&esp;&esp;“你想見他嗎？”容寸心眨了眨眼，“我不是說那姓趙的——我說你自己。”
&esp;&esp;。
&esp;&esp;這是趙鈞昏睡的第三個夜晚。皇宮中一分一秒都比別處慢許多，三年江南生活也未嘗覺得多麼緩慢，此刻這三天卻是分外難熬。
&esp;&esp;李德海憂愁地看著門口的鬱白，心下早已由納罕變成了無奈：“公子，陛下要事纏身，暫不見人，您請回吧。”
&esp;&esp;鬱白倒也不多做糾纏，道了謝便轉身離去——他實在有話想對趙鈞說，卻又恐自己記錯了他醒來的時間，等不到他醒來自己便要離去，這兩日每天在燕南閣和乾安殿間往返，權當給這具身體攢點本錢了。
&esp;&esp;時間執行自有規律，想來不日他便要回去。可是即使是在另一個時空，他也不想讓曾經的自己再經受那樣的遭遇。
&esp;&esp;那三年，他們誰都不快活。
&esp;&esp;鬱白提筆，就著燭光，細細寫著給趙鈞的信。寫完，他吹了吹墨跡，惡狠狠地琢磨，若是這樣他還不肯悔改，此時的自己也沒什麼必要非得留在他身邊了。
&esp;&esp;燭火搖曳，晃得人眼睛發乾。鬱白揉了下眼睛，卻忽見火苗不知何時膨脹起來，映的整間屋子都明亮起來。
&esp;&esp;火光中漸有人影閃現。
&esp;&esp;他遲疑道：“師父？”
&esp;&esp;話音未落，他腳下一空，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被捲入了虛空。
&esp;&esp;。
&esp;&esp;大夢無邊。
&esp;&esp;鬱白艱難地睜開眼睛，尚未來得及問候一句師父如今在何處做神仙，眸中便映入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孔。
&esp;&esp;他愣了許久，方才道：“……是你？”
&esp;&esp;這個“你”用的其實很不恰當——但鬱白實在找不到別的稱呼了，難道他要對著十七歲的自己，說“阿白，好久不見”？
&esp;&esp;那人打破沉默，抬起一雙與眼前之人別無二致的黑眸：“……是我。”
&esp;&esp;他們是那麼相像，五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