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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白猛然察覺不對:“京郊哪兒來的山匪?”
&esp;&esp;周太醫震了震,低頭緘口不言。鬱白抓著他衣袖的手漸漸鬆開,在一剎那明瞭了事實真相。
&esp;&esp;被他偷走的枯腸草,終究是以另一種形式加諸在了餘清粥身上,讓年輕的太醫成了無辜的替死者。
&esp;&esp;鬱白晃了一晃,扶住牆壁,渾渾噩噩地朝外走去。正在這時,周太醫的聲音響起:“對了,還沒恭喜鬱公子。”
&esp;&esp;“恭喜……恭喜什麼?”
&esp;&esp;“鬱公子不知道麼?”周太醫堆了滿臉的笑容裡有些說不出的可怖和扭曲,“陛下已經下旨,封令姐為賢妃,賜居燕南閣,今日便要進宮了。鬱公子姐弟團聚,又尊貴至此,老臣自然要道一聲恭喜。”
&esp;&esp;……
&esp;&esp;鬱白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燕南閣的。死一般的寂靜中,他渾渾噩噩地推開門,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鬱菀。
&esp;&esp;鋪開的紅色裙襬像是大朵大朵的紅芍藥花,黑髮以純金步搖挽成複雜精緻的髮髻,鬱菀就這樣坐在錦繡繁華中,秀麗的面龐塗抹著穠豔妝容,靜靜地看著滿面驚惶的幼弟。
&esp;&esp;她輕啟朱唇,聲線柔和一如往昔:“阿白,有沒有想我?”
&esp;&esp;鬱白喃喃道:“姐姐……”
&esp;&esp;“不管你有沒有想我,姐姐一直很想你。”鬱菀提著裙襬站起來,纖纖玉指扶了扶頭上沉重的芍藥金冠。她屏退侍立一旁的宮女,聲音柔和:“如果不是你,姐姐怎會與秦郎勞燕分飛,嫁給這個我不喜歡的人呢?”
&esp;&esp;“不……”
&esp;&esp;鬱菀無視他驚恐的面色,拖著長長的裙襬,緩步上前:“如果不是你,鳳十一怎會喪命?餘清粥怎會枉死?寫意,那個一心向著你的小姑娘,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生不如死的境況嗎?”
&esp;&esp;“——阿白,你知道因為你的自私和任性,害了多少人嗎?”
&esp;&esp;鬱菀溫柔秀麗的面孔陡然猙獰起來,修剪圓潤的指甲驟然暴長,彎曲成尖銳的弧度,朝著鬱白刺來。
&esp;&esp;鬱白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他想,如果自己的死能補償這一切,也算死得其所了。
&esp;&esp;……
&esp;&esp;報時的暮鼓聲傳來。渾厚而沉緩的音調聲聲入耳,喚醒了身處迷茫和混沌中的人。
&esp;&esp;鬱白猛然睜開眼睛,先看到了雪白的幔帳。
&esp;&esp;……鳳十一。餘清粥。寫意。姐姐。
&esp;&esp;意識漸漸回籠之際,他終於意識到了這是一場噩夢。
&esp;&esp;手腳早已麻木的沒有知覺,極寒的冬季,他竟生生出了一身汗,將枕巾和寢衣都浸透了。
&esp;&esp;暮鼓猶未停歇,已經酉時了。他竟是從昨夜一直睡到次日的現在。鬱白微微平復心情,披衣下床。
&esp;&esp;他這一天都在昏昏睡著,桌上卻還擺著飯菜,碗筷俱全,掀開蓋子還是溫熱的。
&esp;&esp;寫意呢?鬱白皺皺眉,寫意素日與他一同用膳,哪怕他不吃也會守在桌前,這會兒早已到了飯點,寫意卻不見人影。
&esp;&esp;他出門張望片刻,在薔薇花架底下精準地揪出了人:“寫意?在這兒做什麼?”
&esp;&esp;寫意猛地抬起頭來,一張小臉煞白:“公子……”
&esp;&esp;鬱白腦中嗡的一聲:“你說什麼?”
&esp;&esp;噩夢中場景歷歷在目,血淚有如落在眼前。
&esp;&esp;鬱白昏睡了一天,寫意也整整驚懼交加了一天,如今鬱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雖然面色蒼白依舊,但在小姑娘心裡也是頂樑柱、救命稻草一樣的存在。
&esp;&esp;“今天我偷偷跑到乾安殿聽李公公他們講話,他們說,說陛下把十一大哥關進大牢裡了……我爹當時也是被關進牢裡,後來就被砍頭了,十一大哥是不是也會這樣?”寫意抽抽搭搭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