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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有。”林師回看向他,回答得也直白,“你所言我無可辯駁,天文道不比往昔,但我們躲不了一輩子,離王早晚會尋到這處,此行窮途末路,避無可避,若自有一死,不若拼死一戰,尚且能夠斬獲一線生機。”

&esp;&esp;“我此意並非強求。”林師在曖昧的黑暗中對劉景珉莞爾一笑,仰頭在他唇邊淺淺地輕吻了下,趁劉景珉還未反應過來,撐地站起,輕聲道,“我先去歇息了,晚安。”

&esp;&esp;小丫鬟提著溫過的酒來時,林師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她將酒放在桌上,又點了燈,燈火映出房內通明。她看向劉景珉踟躕了好一會,開口問:“主上,您又把林公子氣走了?”

&esp;&esp;“又?氣走?”劉景珉瞥著她笑了一聲,“我幾曾何時氣過他?”

&esp;&esp;小丫鬟不信,她撅了撅嘴,說:“大夫祝福過的,林公子不能動氣的,主上您少同他吵些架。”

&esp;&esp;劉景珉拾起酒壺,搖搖頭,道:“他來此住上幾日,魅力之大,連我府上的下人也要胳膊肘往外拐了?”

&esp;&esp;“也罷。”他拾起另一壺酒,站起身來,招谷餘來,將袖內的信遞給他,“西北戰事已定,李自離啟程,十五日後,方可見分曉。”

&esp;&esp;說罷卸了外氅,隨手丟在案上,抬腳向林師離去的方向走去,邊自言自語,道:“擁帝唯一走對的一步便是送李自離離京走一步算一步罷,睡覺!”

&esp;&esp;

&esp;&esp;還未等蘇柳木一行人策劃出完整的行動路線,也未等李自離的車馬抵達長安,陵南王私宅的的大門卻先一步被禁軍的馬蹄踏開。

&esp;&esp;那日林師是被由遠及近的嘈雜聲吵醒的,此處地處偏僻,一直以來都只有樹梢頭的鳥雀聲擾人清夢。

&esp;&esp;睜開眼時,身側是一反常態的空蕩蕩。林師抵著額頭,勉強從嘈雜聲中尋出谷餘是否在近處的生息,未果,他想,劉景珉應是有什麼要事出去了。

&esp;&esp;怎的這樣吵,他拉開房門,看向守在外的小丫鬟,她有些發抖,看到林師像是抓到了救星,說:“主上天不亮就出去了,方才原本是安靜的,突然就出現了這般嘈雜聲,怎麼辦林公子,我們不會被發現了罷?”

&esp;&esp;林師這才徹底地清醒過來,他按住小丫鬟的肩膀,說:“不必慌張,你叫大家躲起來,我先去一瞧。”

&esp;&esp;小丫鬟應了聲,哆哆嗦嗦地去叫人了。林師走至門前,深吸一口氣,片刻後屋外的嘈雜聲停了,緊接著一個聲音高聲道:“陵南王,你勾結天文道謀反之罪已成定數,休想負隅頑抗!放下武器,交出天文道餘孽,尚可留你一具全屍!”

&esp;&esp;林師站在門前,一牆之隔,他甚至有些想笑。

&esp;&esp;幾日前他這位“餘孽”還在慫恿其謀反,被陵南王拒絕得不留情面。然而在離王的罪名下,早已將此無稽之談死死地坐實了,不給人一點辯駁的機會,不過是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手,找一個藉口,好堵住天下眾生悠悠之口罷了。

&esp;&esp;回頭向後看去,已經看不見人影了,他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扶上那根本抵擋不住一槍一劍的木門。

&esp;&esp;吱呀——

&esp;&esp;他向後拉開木門,面前是禁軍一隊,和一個騎在馬上的人,他沒有見過,不認識,但從衣著能看出,他便是篡位不久的離王。

&esp;&esp;離王見到他,面色微微流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又被掩蓋住了去,他於馬上,居高臨下,眼中流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

&esp;&esp;“又見面了,竹字令牌持有者。”離王悠悠然開口,“我知道你殺了杜懷器,不用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隻身一人,擋不住我手下的禁軍。若你乖乖束手就擒,陵南王府上的那些家僕,我會留他們一命,你的同僚,我也不再多過問,如何?”

&esp;&esp;語畢,他又遺憾地搖搖頭,道:“但是劉文易必須死,誰讓他姓劉呢。”

&esp;&esp;林師緩緩放下手,直視著他。

&esp;&esp;“不過,在捉拿你之前,我有幾個問題。”離王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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