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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修養
&esp;&esp;彼時,醫館內。
&esp;&esp;廿信躺在床上,剛換好了藥,纏上了新的繃帶。他那日在守城時受了不小的傷,腹部被血染紅了一大片,拖著傷體艱難到了醫館。萬幸之中的,是蘇柳木得到訊息也冒著危險從楊府趕了過來。如此一來醫治即時,除了暫時還下不了床,人已無大礙。
&esp;&esp;他似乎對受傷已經司空見慣了,心態好得不得了,近些天還不忘安慰滿臉愁容的蘇柳木,再逗逗憂心忡忡的葉語安。
&esp;&esp;葉語安眼眶紅紅的,像是剛掉完眼淚,含含糊糊地問蘇柳木,道:“柳木姐,還是沒有他們的訊息嗎?”
&esp;&esp;蘇柳木將手中的繃帶繫緊,垂著頭搖了搖,答道:“我們明裡暗裡摸過很多地方了,陵南王府人去樓空,他們出了城,但是城外太大,根本摸不到。
&esp;&esp;廿信接話道:“不止我們,新帝一派對此也一籌莫展呢,安心,你師兄肯定沒事的。”
&esp;&esp;話說到兵變後稱帝的離王,三人突然沉默了,氣氛陡然凝重了起來,片刻後葉語安問:“他是不是不會放過陵南王?”
&esp;&esp;蘇柳木點點頭,又搖搖頭,摸了摸葉語安的肩,道:“沒事的,你師兄他們肯定會平安的。”
&esp;&esp;“他們是不是也會殺了我們?”葉語安抬起頭,驚覺道,“文若是不是也有危險!”
&esp;&esp;蘇柳木的手頓住了,少頃還是如實相告,道:“如果他們識破了我們的身份,會的,但廿信是重臣,只要不暴露身份,離王不會輕易對他下手。”
&esp;&esp;“柳木姐,那個姓杜的人見過我們的臉。”葉語安說。
&esp;&esp;“但是杜懷器死了。”廿信附和了一聲,也說:“文若身為後宮女眷,離王不會認為她能構成什麼威脅,她頭腦又機敏,不會有大礙的。”
&esp;&esp;蘇柳木愁道:“但這樣下去怎麼是辦法?隔壁那家破城時遭了胡人的洗劫,那麼小的娃娃……”
&esp;&esp;廿信聽聞憤然地幾乎要吼出來,任何一個西北將士都不能平靜地面對發生的這一切,他怒道:“離王與胡人聯手實在是大齊之恥,畜生!呸!更何況禁軍根本控制不住那群胡人,他們在城中做的那些勾當,燒殺搶掠!即便離王對胡人過河拆橋,下令殺了不少,但瞧瞧長安城內的那副模樣,有多少家百姓慘遭毒手!晚了!”
&esp;&esp;蘇柳木按住他的手,教他冷靜,問:“今日朝上可有人直言?”
&esp;&esp;廿信有些絕望地冷笑一聲,說:“有良知的朝臣必然不會容忍!但出頭鳥先被問罪,當場送入詔獄,誰又敢再敢直言?!今日朝中未見周明持,不知是躲了去,還是已被降了罪,入了獄。”
&esp;&esp;蘇柳木痛心疾首的搖頭,嘆息道:“多事之秋,你在明處,既然回不去西北,在長安中每走一步,說一句話,都定要萬分小心。”
&esp;&esp;葉語安好一會兒不出聲,大概是沒有在聽他二人對話,片刻後她突然握住手邊的劍,抬眼,道:“我不信師兄和劉文易會坐以待斃……”
&esp;&esp;蘇柳木和廿信頓時停下了對話,一齊看向她。
&esp;&esp;葉語安微微蹙眉,劍身稍稍出鞘,她問:“既然劉文易也姓劉,也流淌著天家的血,離王怕他,難道他自己就沒有想過……取而代之麼?”
&esp;&esp;……
&esp;&esp;劉景珉此時站在一扇鐵欄前,反問:“周明持?”
&esp;&esp;地牢中幽暗深邃,只留一隻小窗透出幽幽的光,潮溼的牆壁上還殘留著陳舊的血跡,不知是什麼時候濺上的。
&esp;&esp;牢獄中的那人被鐵鏈拴著,聽見劉景珉的發問後有了反應,微微抬起頭來。
&esp;&esp;劉景珉眯起眼睛,問:“刺殺聖上的那名舞女,是你主子的手筆罷?”
&esp;&esp;鐵鏈嘩啦嘩啦響了一陣,裡面那人開口,說:“為什麼這麼說?”
&esp;&esp;此人正是那晚攔住林師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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