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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具男一攤手,做了個表示無奈的動作,道:“以我的觀察,和對林公子性格的瞭解,賄賂怕是講不通罷,說不定還會被人捷足先登。那既然明知行不通,也就不必再多費口舌了。”
&esp;&esp;面具男頓了頓,說:“說話間我又重新思考了下,還是拿你比較划算,不僅能要挾天文道幾人,更順帶多出個能同劉文易談判的籌碼,不知林公子意下如何呢?”
&esp;&esp;四周傳來了咔咔幾聲弩箭上膛的聲音。
&esp;&esp;“我想你會錯意了。”林師衣袖下的四指收攏,一指微曲,“依你所見,我師父能穩固天文道,靠的是什麼?”
&esp;&esp;面具男“啊”了一聲,說:“依我所見,他與先帝交情頗深。”
&esp;&esp;此言一出,林師驀地一怔,反問:“先帝?”
&esp;&esp;“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面具男隨意地揮揮手,說,“不提也罷。”
&esp;&esp;他說得倒是輕描淡寫。
&esp;&esp;林師卻心中錯愕,先帝?師父與先帝有交?隨帝?
&esp;&esp;面具男卻沒給他消化這條資訊的時間。
&esp;&esp;疾風聲呼嘯而至,林師側身一躲,彎刀打著旋飛回小曲兒的手中,被她“啪”地一聲接住。
&esp;&esp;緊接著她一個飛踢接踵而至,林師這才發現,她的鞋側也是一把刀刃。
&esp;&esp;她是一把刀!
&esp;&esp;林師迅速後撤兩步躲開,這一撤,他的後背就貼上了落了鎖的院門。
&esp;&esp;無處再撤。
&esp;&esp;面具男囑咐小曲兒:“別亂來,要活的。”
&esp;&esp;“你打不過我。”小曲兒的聲音扁平得沒有什麼情緒,“你無處可逃。”
&esp;&esp;林師迫不得已屈指掐咒,順勢往前一推,一把將近在眼前的小曲兒推開十來米遠,直接到了面具男跟前。
&esp;&esp;“不一定。”林師抬頭看了眼天,“院不封天,何來無處可逃?”
&esp;&esp;“什麼妖法!”小曲兒大驚,回望向面具男,“主上,這……”
&esp;&esp;“原來是真的。”面具男緩緩踱步下了臺階,他終於離開了守著的那正廳門框,邊走邊道,“孫塗研究了一輩子的那片殘卷,原來是真的。”
&esp;&esp;面具男在距離林師五米時站住腳步,問:“你多遠能要我的命?”
&esp;&esp;林師收回手:“我要你命何用?”
&esp;&esp;“也是,你暫且要不了我的命。”面具男終於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一雙黢黑的瞳孔,和略帶魚尾紋的眼角,“長安大道十五條,何處不相逢。林公子,下次再見,可沒這麼簡單了。”
&esp;&esp; 安頓
&esp;&esp;擁帝坐在大殿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軟墊上的流蘇穗。
&esp;&esp;關於突厥來使的事已經吵完了,該答應的答應了,該回絕的回絕了,西北軍領了封賞,剩下的又開始吵淮南的水利問題,春天的稅收問題,還有江南一帶的鹽田問題。
&esp;&esp;擁帝的心思其實早已不在那些爭得七嘴八舌的老臣身上了,他此刻腦袋裡想的是昨晚睡前沒看完的那一冊畫本,本來想今日上朝時趁人不注意,偷摸地帶上來偷懶,結果晨時起得匆忙,就把這一茬給忘了!
&esp;&esp;底下吵了半天,也未曾吵出結果,擁帝拍拍桌几,教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來,說:“眾愛卿,這些都是小事,朕倒是有一議,既然西北軍得勝歸來,又恰逢過幾日小叔從淮南迴到長安,不如我們設宴慶祝一番,既能普天同慶,又可鼓舞人心,眾愛卿意下如何?”
&esp;&esp;大殿上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持續了片刻,彷彿所有人都在揣摩劉相的這番話,直到有一個人打破了僵局,說:“皇上,淮南水利是重中之重,不可一拖再拖哇!”
&esp;&esp;劉景珉順著方向看過去,開口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臣,他盯著這老臣的身型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是誰,感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