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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師起身拿起燭臺,正欲又開口說些什麼,見葉語安已經挽起了蘇柳木的手臂,推著她道:“柳木姐,今夜我陪你。”
&esp;&esp;他笑著搖搖頭,輕聲道了句:“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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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語安是早時離開的。
&esp;&esp;葉語安臨行前,蘇柳木坐在桌前,見林師走出來,朝他點點頭,壓低聲道:“昨夜地窖裡的人死了,屍體我已託人秘密送到楊大人手中,看看能不能搜出些什麼。”
&esp;&esp;死了。林師對這種結果毫不意外,或者說,三人對此早有預料。他只點點頭:“既然做此決定,那楊大人想必值得信任。”
&esp;&esp;蘇柳木搖搖頭:“我不敢盲目猜測,但他是父親的舊相識,為人清廉。若他也不值得信任,那整座長安城,便無人可信了。”
&esp;&esp;蘇柳木繼續補充道:“窗子昨日被撞壞了,小語早晨拿手頭材料修補了下,不是很完美,也夠用了。”
&esp;&esp;葉語安背上行囊,提著劍,叉腰道,“不滿意也沒得辦法,若是師兄嫌不夠美觀,只能自己出銀子找人來修咯。”
&esp;&esp;林師瞧著歪歪扭扭釘著窗紙的窗子,笑道:“哪裡,已經足夠了。”
&esp;&esp;“師兄。”葉語安突然正色道:“柳木姐說,昨夜出了那樣的事,很可能不出幾日就會有官兵上門搜查。我昨日已經把血跡清理乾淨了,今日柳木姐又檢查了一遍,應是沒有痕跡了。師兄,你自己一人,萬事定要小心,官兵比刺客更難對付。”
&esp;&esp;她難得嚴肅認真,林師覺得心裡暖呼呼的,他揉揉葉語安的頭:“我記住了,師兄會平平安安的,你去了廿信那兒,也要一路小心,記得給師兄和舒絡寫信報平安。”
&esp;&esp;葉語安走後沒多久,楊府的小廝也來了。眨眼間,熱鬧的醫館便只剩林師一人。
&esp;&esp;他又把葉語安釘的歪七扭八的窗子正了正,得了閒,捧著卷書坐在院裡葡萄藤下的木椅上,順手摘了顆葡萄放在口中,絲絲甜膩頃刻間席捲了口腔。
&esp;&esp;葡萄熟了。
&esp;&esp;他忽然沒由來想起來劉景珉前些日子被這沒熟的葡萄酸得倒牙的模樣,忍俊不禁。又尋思,今日閒來無事,正好摘些葡萄給他送過去。
&esp;&esp;正摘著,院門口傳來熟悉的馬鳴聲,林師驀一回頭,瞧見方才所想那人就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瞧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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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葉語安在城門外驛站尋了輛車,駛出了長安城門。
&esp;&esp;駕車的是位頭髮半白的男人,聽聞年輕時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又隨軍擊退過胡人兵,老來閒不住,就做了京城與西北間的車伕。
&esp;&esp;“這腿一次打仗落了毛病,嘿,別看我現在這樣,打架我還是有一手的!”
&esp;&esp;葉語安正擺弄劍上的小吊墜,聽聞,探頭問道:“可有瞧過醫生?”
&esp;&esp;車伕嘿嘿一笑:“瞧過,軍醫說我這是誤了最佳時間,落了病根,治不好哩。”
&esp;&esp;他絮絮叨叨的,顯然是個閒不住的,瞧著葉語安小丫頭模樣看起來好說話,便吹噓起自己年輕時在軍隊裡的光鮮事來:“當時廿將軍帶著兵在邊關打仗,就在我們那個邊陲小鎮駐守”
&esp;&esp;此話一出,葉語安一怔。
&esp;&esp;“你說何人?”
&esp;&esp;“廿將軍啊,姑娘沒聽過麼?”車伕也一愣。
&esp;&esp;葉語安放下手中擺弄的劍飾,這才反應過來此廿將軍非她要找的廿將軍:“您是說那位前關內軍統帥廿平將軍。”
&esp;&esp;車伕搖著頭嘆了口氣,手一拉韁繩:“是啊,只可惜天妒英才。不過現在時任的廿副將,倒是承了其父的英武,也是青年才俊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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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青年才俊廿信順著風吃了滿嘴的沙子。
&esp;&esp;他呸呸呸地把嘴裡的沙子吐乾淨,一拉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