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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起身坐起,一件衣服從身上滑下來,再偏頭一看,劉景珉還躺在旁邊,翹著二郎腿,手中悠哉悠哉地在編草繩。
&esp;&esp;原來還在,本以為他已經回去了。
&esp;&esp;看見林師坐起,他停下手中編繩的動作:“醒了?”
&esp;&esp;林師“嗯”了一聲。
&esp;&esp;劉景珉佯怒:“真是的,說兩句話就睡過去了,同我講話就這麼無聊。”
&esp;&esp;林師方才轉醒,腦袋還有些懵懵的,他拿開身上的衣服,還給劉景珉,小聲反駁了一句:“沒有。”
&esp;&esp;忽然感覺頭頂一重,再一摸,是劉景珉將他方才編的一頂草環戴在了他頭上。
&esp;&esp;“現在這個時候採不到花了,只有些草葉,難免太素了點,來年開春採來野花再編一個,才好看。”
&esp;&esp;林師沒有反抗,也不知有沒有聽進他講話,劉景珉見他還有些發呆,便提議要回去再睡了。
&esp;&esp;好在住處不遠,只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只是劉景珉的住處要更遠些,畢竟是他等到後半夜,林師說什麼也不好意思將他趕走去,小王爺自告奮勇打地鋪,便留了下來。
&esp;&esp;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清晨再起床,便覺得頭重腳輕,嗓子生啞,染了風寒。摸摸額頭,倒也沒有發熱,便應是吹風著涼了,除了難受並無大礙。
&esp;&esp;劉景珉敲門進來,見他還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窩在裡面,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以為還沒睡醒,倒了杯水遞給他:“太陽曬屁股了,城東來了集市,快隨我去轉轉,這裡靠胡人地盤近,看看能不能蒐羅些新鮮玩意。”
&esp;&esp;林師應了聲“好。”就要下床洗漱。
&esp;&esp;一聽他開口,嗓音不如之前那般清亮,不禁下了一跳,忙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
&esp;&esp;林師側頭掩嘴,很合時宜得來了個噴嚏。
&esp;&esp;額頭溫溫的,不熱。
&esp;&esp;劉景珉也就不再提去集市上逛逛的話頭了:“我的錯,早知你身子弱,昨日應該見你睡著便叫起你來回去的。”
&esp;&esp;說著要去找掌櫃開一間豪華上上房,又要留下來照照看他。
&esp;&esp;“我身子哪裡弱。”林師捧著杯子扶額,犟道:“不過受了涼風,流兩天鼻涕就好了。也是很久沒病過了,沒有那般弱不禁風的。”
&esp;&esp;攔不住小王爺是個行動派,房間開好了,人裹在被子裡了,藥也放在床頭了,林師覺得沒必要這樣如臨大敵,盯著他悶悶聲對著劉景珉三連問:“你沒有公務了嗎?不去州刺史那處了?不跑西北大營了?”
&esp;&esp;“早說了是閒職,我去了他們才不自在。”劉景珉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正翹起二郎腿吃著冬棗翻畫本,“我深諳生存之道,這個位置上,就是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上趕著攬活的,才落不得好下場。”
&esp;&esp;林師說不過他,被子矇頭,飄飄悠悠落出來一句:“也要好生準備演武大會的事,否則敗給葉語安,可不要覺得丟面子。”
&esp;&esp;“你就這樣不信我。”劉景珉放下書,趴在床邊,“你也說習武不在一朝一夕,屆時你只管看好了罷。”
&esp;&esp;林師笑答一聲:“好好。”
&esp;&esp;劉景珉又輕斥他敷衍了事。
&esp;&esp;劉景珉幾次三番想要留下照顧他,林師只覺得風寒而已不值得這般大動干戈,婉拒了許多次。他心道,他又不是重病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好的尊貴陵南王,使不得來做下人的活。
&esp;&esp;待到演武大會開幕在即,他這風寒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他同葉語安坐在觀眾席,看著場地中央廿信站在那處清點人名。
&esp;&esp;不一會兒,劉景珉也擠著人流找到了他們,遞給他了一捧在路上買的脆餅當零嘴,瞧見一旁的葉語安,“哎呀”一聲,討嫌得很:“忘記了還有一位。”
&esp;&esp;葉語安胸前抱臂,很氣。她伸手接過林師遞給她的脆餅,惡狠狠地扔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