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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後葉語安一扔劍,搶了師父手裡的茶猛灌一口。林師緊了緊身上被劍氣挫了下襬,有些殘破的氅衣,見葉語安重整完又要提劍,笑道:“不來了,你這傷不到我,耍起無賴來就偏偏挑我衣下襬割,再打下去我冬日裡沒有厚衣服穿了。”
&esp;&esp;葉語安正在興頭上,脫口而出:“讓師父給你縫!”
&esp;&esp;“喂,你個小妮子把我當什麼了!”身後師父拿小木條戳戳她,“搶了你師父的茶,去給你師父再泡一壺去!”
&esp;&esp;葉語安蹦蹦跳跳跑去灶臺泡茶了,林師站在房簷下,忽地聽見師父嘆氣。
&esp;&esp;“我當年撿的兩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都這麼有精神,好啊,好。”
&esp;&esp;“以前那個動不動就生病的小藥罐子也養得健健康康的,我倒是老得快走不動了。”
&esp;&esp;林師站在那兒沉默了一會:“師父不老。”
&esp;&esp;師父晃晃搖椅:“我都到知天命的時候了。”他閉上眼睛,“看到你們倆比武,我就想到當初,我也和你們一樣,有兩三至交,有使不完的勁,有滿心的抱負和理想。不過現在看來,擱著山林裡養的兩個小娃娃,比那些不著調的理想都來得實在。”
&esp;&esp;但林師張了張口,到底也沒再深問,師父為何會別了舊友,割了理想,帶滿腹經綸與一身武藝,在這十幾年的時光中,獨自一人在這深山裡,帶著他們兩個長大。
&esp;&esp;他也從來沒問過當初師父是怎麼撿到的他,又是從哪裡把葉語安帶回來的。
&esp;&esp;師父也不準備說。
&esp;&esp;葉語安端著茶杯從屋裡小跑著過來,乖乖徒弟的模樣,恭恭敬敬地:“師父喝茶。”
&esp;&esp;雪還在下。
&esp;&esp;或許不管是師父,他,還是師妹,都覺得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了。
&esp;&esp;人總要往前看的。
&esp;&esp; 玉門
&esp;&esp;龍夷城自西行一千三百里,便是玉門。
&esp;&esp;兩人同留在西北營的廿信,葉語安一行人道了別,這一路北風蕭蕭瑟瑟,快馬加鞭,緊趕慢趕,走了三天。
&esp;&esp;入城時已是晚上了,城外高懸的燈籠被風吹的左搖右擺的,不過步履邁進城中,風便頃刻減弱了許多,應是被那城牆當去了九分。路上沒有什麼人影,即使邊城不像長安那般有嚴格的宵禁,這大風天的夜裡,也鮮少有人出門了。
&esp;&esp;林師扯下遮風的兜帽,理了理頭髮,一手牽著韁繩,側身看向劉景珉,似乎在問,打算往何處去?
&esp;&esp;“不打緊。”劉景珉瞧著一副不像是有事在身的樣子,倒像是來遊山玩水的——他本就是跟著來遊山玩水的,林師腹誹。
&esp;&esp;“先尋著家客棧住下再說。”劉景珉顛顛肩上的包袱,“你瞧前面就有一家。”
&esp;&esp;林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過去,一棟房子的窗裡透出幽幽的燈光,勉強照出匾額上客棧二字。
&esp;&esp;推開門,屋內是寥寥幾張木桌木椅,櫃檯前坐著一個盤發女人,正磕著瓜子翻賬本,見兩人推門進來,丟下手中的瓜子,笑著迎上來:“兩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esp;&esp;劉景珉將幾枚銅板扔在櫃上,要了間上房,等放好了行李,喘了口氣,林師坐在床邊,想道:“方才那老闆娘看上去是本地人,像是見多識廣的,不妨去問問她,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麼。”
&esp;&esp;劉景珉拍拍手,樂道:“我們是想到一處去了。”
&esp;&esp;林師下了樓,那位女子還坐在櫃檯前嗑瓜子,聽見動靜,她抬起頭,見林師順著木樓梯下來,笑問:“客官有什麼需要麼?”
&esp;&esp;林師工工整整作揖行禮,道:“鄙人林長兮,自長安而來,想向姑娘打聽一事。從前聽聞玉門城內有一處墓,不知姑娘可否知道?”
&esp;&esp;老闆娘收起了待客的笑容,拿古怪的眼神斜眼瞧了他一瞥,低下頭撥弄了下算盤,開口聽不出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