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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眉頭緊蹙,清冷聲線難得帶上幾分急切:“尊主,天界佈防剛被我們尋出破綻,諸多暗樁尚未啟用,此時撤離,數年謀劃豈不前功盡棄?那靈霄殿的機密、天兵佈防圖,咱們眼看到手……”
雲影抱拳上前,身姿挺拔如松:“尊主,魔族兵力調動皆依天界局勢而定,貿然撤回,恐亂全域性,還望大人三思。再者,若無確切緣由,族人心中也必生怨懟,不利團結。”
魔殿內仿若被寒霜速凍,空氣冷冽得幾近窒息。魔尊身形仿若魔神降世,黑袍烈烈,墨髮狂舞,周身魔威洶湧澎湃,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壓迫感,令殿內眾人膝蓋發軟。
“怎麼,你們敢質疑我的決定?”魔尊聲若雷霆,話語砸落,地面似都要震出裂紋。目光如刀,利刃般掃過四影,在清影身上頓了一瞬,那目光中的警告仿若實質。
清影雙唇微啟,剛要發聲,魔尊卻瞬間轉頭,寒眸鎖定她,強大魔力威壓潮水般漫去,生生將她話語截斷在喉間。
“屬下不敢。”清影趕忙屈膝跪地,頭顱低垂,長髮散落掩住慌亂神情。其餘三影見狀,也紛紛跟著跪下,殿內只剩一片壓抑沉重的呼吸聲。
待魔尊目光移開,清影攥緊雙拳,指節泛白。讓她與手下撤離天界回魔族待命,這於她而言不啻於宣判“死刑”。
多年來,她於天界苦心經營,從底層仙娥的瑣碎情報,到高階神官的私密謀劃,人脈網錯綜複雜,那是她一寸寸織就的錦繡棋局,如今一朝盡毀。
在天界,她是長袖善舞、聰慧狡黠的清影仙子,可回了魔族,她不過是泯然眾人的普通魔眾,泯沒於黑暗之中。
她深知此刻魔尊盛怒未消,威嚴如獄,再多言一句,那傾瀉而下的怒火定能將她焚成灰燼。可不甘如蛇,在心底蜿蜒噬咬,滿心委屈與迷茫幾近將她吞噬。
花影悄悄遞來安撫眼神,月影微微搖頭示意莫要衝動,雲影則一臉冷峻,默默關注著魔尊一舉一動。
魔尊負手緩行,步履沉沉,每一步落下,殿中空氣便仿若凝霜,直直凍入眾人骨髓,令那緊繃的心絃“嗡嗡”震顫,似下一刻便要崩斷。
“此次撤離,關乎魔族存續命脈,天界往後無需再留守,箇中利害絕非你們肉眼所見這般淺顯,本尊籌謀全域性,自有分寸。”魔尊語調微微下沉,威嚴稍斂,卻仍似寒刃懸頂,鋒芒畢露,眾人脖頸發涼,喏喏不敢聲張。
旋即,他目光如炬,橫掃花影三人,“至於你們三個,隱匿各方已久,可別丟了身負的使命!花影,那七彩琉璃珠,傳聞已在人間現世,你整日混跡紅塵,歌舞坊榭、權貴府邸穿梭自如,莫不是被那俗世繁華迷了心智,至今竟還未尋到蹤跡?嗯?”花影身形一抖,花容失色,朱唇輕顫欲辯,卻被魔尊威壓堵回話語,只能埋頭,死死盯著腳尖。
“月影!”魔尊猛然轉頭,聲若洪鐘,“五行還魂丹干繫著重生秘法,妖族秘地、仙山古洞你都翻遍了?一無所獲,難不成是懈怠偷懶,覺著本尊鞭長莫及,管不了你這在外的散兵遊勇?”月影一貫清冷自持,此刻也額頭見汗,清冷眸光黯淡,滿心羞慚。
“雲影!”魔尊目光如電,刺向雲影,“三轉凝魂丹,魔族復興關鍵物之一,讓你在諸界黑市、神秘商賈間周旋,耗費諸多人力物力,如今也兩手空空?莫不是覺著魔族予你資源,是供你逍遙揮霍,忘了自己根在何處!”雲影雙拳緊握,指節泛白,高大身形躬得更低,仿若要縮排地磚縫隙。
魔尊一席話,如重錘連擊,砸得三影啞口無言,殿內死寂沉沉,唯餘眾人粗重呼吸與魔尊黑袍摩挲之聲。
魔殿此刻仿若一座即將噴發的魔焰火山,洶湧的威壓蓄勢待發,滾滾熱浪般的氣勢烤灼著每一寸空氣。
魔尊高大的身形挺立其間,黑袍烈烈鼓動,恰似暗夜魔神,雙眸之中魔火跳躍,冷冷掃過噤若寒蟬的眾人,最終定在月影身上。
“怎麼,集體失聲?”魔尊聲音低沉,卻如重錘擂鼓,震得眾人耳中嗡鳴,“月影,你常年紮根妖族,妖族的一草一木怕都比魔族這兒熟悉,你且說說,這些年到底都在忙活些什麼?身負重任,非但一事無成,還肆意妄為,竟在妖族內部胡言亂語,你當妖族是自家酒肆,能隨意撒潑?哼!”
月影身形晃了晃,單膝跪地,一貫清冷的面容此刻慘白如紙,額間冷汗細密沁出。“尊主,我……”她剛一開口,魔尊便怒目而視,抬手止住她言語。
“別忙著辯解!你在妖族提及前任妖帝之事,妄圖攪亂妖族局勢為魔族謀利,這本無可厚非,可行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