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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赫柏撥開黏在臉頰的亂髮,抬起臉,面上全是亂七八糟的淚痕,雙眼卻已經重新變得黑白分明,她深深看著以諾,一字一頓,“不可能的,我還會這樣對你,我會對你做所有alpha對omega做的事,你就算不同意,也做不了任何反抗。”
“早晚有天你會意識到,你是我的。”
她說完這番話就走了,似是不願意看到以諾疏離防備的模樣,下次見面,是她的登基大典。
她說的不錯,以諾做不了任何反抗,在他渾然不覺的時候,赫柏不僅掌握了他所有的處境,而且掌握了整個帝國。
民意支援率達到了空前的98%,整個帝國的子民都在期盼赫柏殿下順利登上帝位,帶領他們獲得更美好的生活;因為埃利森集團垮臺而帶來貴族利益的重新洗牌,新老貴族皆依附於年輕的新帝,期望她推行的一些新政能為他們帶來一些利好。
以諾的身邊,全是赫柏的人,毫不掩飾地監視他地一舉一動,尤其可憐的亞瑟,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迷戀赫柏,把“赫柏殿下”掛在嘴邊。
以諾不想在背後說赫柏的壞話,看見亞瑟這樣,覺得痛心,隱晦地提醒他不要對位高權重的alpha有太多想象。
亞瑟卻說,“赫柏殿下才不是那樣的alpha,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她會對我很好很好的。”
以諾噎住,不知道還能怎麼勸。
六月二十九,新帝的登基典禮,只算中規中矩的隆重,皇帝安東尼奧,前內閣大臣安帕,尤利斯等正在論罪處罰的人,被開了恩典,送到教堂觀禮,這些從前權勢滔天的大人們個個面如死灰,套在禮服裡的身體只剩一把骨頭。
赫柏穿戴數百年前伊麗莎白女皇的朝服,純白絲綢禮裙,大裙襬邊上綴著朵朵盛開的月季,根據她的尺寸精細修改了肩膀剪裁,修長的脖頸上只有一串珍珠項鍊,短髮盤起小小的髮髻,帶著些許稚氣的面龐美麗又英氣,在六月炎熱的天氣裡,她的出現宛如清風拂過,清爽怡人。
實時星網轉播鏡頭也是如此,她的出現,寬慰了每一個為了觀看典禮而在廣場上久等了的民眾,沉黑的眼睛泛開笑意,穿越鏡頭,觸達每個人的內心。
典禮按部就班地進行,現任皇帝安東尼奧渾濁的雙眼含淚,雙手顫抖地為赫柏帶上皇冠,授予權杖,沒有多說一句寄語的話,坐下後緊緊閉著眼睛,似乎身體不太舒服。
鏡頭從他身上移開。
赫柏在莊嚴肅穆的曲調裡,走向皇室眾人的區域,對人群后白鶴般端然站立的以諾伸手。
皇室的成員們只是略微驚訝,到了轉播鏡頭外,市民廣場上一片譁然。
接下來應該是輪到莊重的祈福儀式,理應由帝后共同跪在創世女神的神像下,誦讀祝禱詞,祈求帝國安穩,臣民和樂。
但赫柏殿下還沒有成婚,是可以自己完成祈福儀式的,就算非要找一個人共同參與儀式,怎麼也不可能是以諾親王,她姑姑的遺孀。
赫柏的手懸在空中,白色絲質手套上有一塊精緻的玫瑰刺繡,她彷彿也在等待一株活生生的白玫瑰落在她的手中。
所有人都在猜測她此舉的用意,星網上有人說這是一貫的“赫柏式行事作風”,表面溫和暗藏機封,完全讓人捉摸不透,但最後一切都會依照她的意願塵埃落定,她邀請以諾一起祈福,一定是有什麼別人都不知道的深意。
僵持了一分鐘,樂曲到達尾聲,指揮眼疾手快地讓交響樂團從頭開始演奏,曲子開頭激昂的小提琴聲代表輝煌帝國的開篇,所有人的情緒再度被吊高。
以諾離開人群,把手放在赫柏的手心裡。
赫柏牽著他的手,走到教堂中央的女神像下,這期間以諾的心跳得很快,耳邊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除此之外的任何聲音都消失了。
他曾經憧憬過這副場景嗎?是的,他曾經幻想過,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塞克登上皇位,給予他這樣的尊榮,但他沒想到,在塞克死後十多年,他經歷了死而復生的痛苦,能夠重新站起來已是萬幸,和他並肩來到女神像下的,竟是赫柏。
他們在牧師的引導下相對而跪,以諾第一次這樣真切地打量赫柏的臉。
她和小時候的長相差別不大,一個晃神,就像年幼的赫柏在內侍面前乖巧跪下,等人走了立即站起來,拍拍裙角的褶皺,齜牙咧嘴地說自己往他鞋子裡放了只青蛙。
惡劣的小魔頭,以諾曾經對小赫柏的稱呼,她捉弄過包括皇帝安東尼奧在內的所有人,除了他,對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