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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諾躺進掃描器器裡,在赫柏絮絮叨叨的囑託中閉上鴉羽眼睫,被儀器傳送至觀察室。
“他的情況怎麼樣?”赫柏一手撐桌,一手圈著維托克醫生的椅背,俯身看向黑白成像的螢幕。
專注認真的程度,像是要記住以諾親王骨骼的形狀。
維托克身為beta男性,籠罩在女alpha的陰影下,很快滲出一身冷汗,她的氣息,雖然不像別的alpha那樣具有直接的壓迫感,卻無聲凌厲,像深秋覆著冷霜的蒼翠柏樹,冬日的皚皚雪原,絲絲縷縷地蔓延整個室內,直到局中人回神,已經無可逃避。
他想起剛才,赫柏公主在以諾親王進儀器前殷殷囑託,把注意事項翻來覆去說了好幾次,直到以諾親王忍不住打斷,說“赫柏,你說了太多遍了,我都會背了。”
在以諾親王面前的公主殿下,和現在這個無意識對他施壓的,壓根不是同一個人吧。
更何況——維托克想到他回國後聽到的一些傳聞,短短兩個星期,堪稱巨無霸企業、一度影響帝國經濟命脈的埃利森集團,從如日中天到瀕臨倒臺,從民眾遊行,反對其插手軍隊,到接連爆出集團財務醜聞,股價空前大跌,背後財團紛紛撤資明哲保身。
這背後的最大受益者,就是面前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赫柏殿下。
他敢打賭,那群老傢伙在各自的辦公室裡氣得跳腳,誰也想不到,偷奸耍滑了一輩子,會在一個黃毛丫頭這兒馬失前蹄。
“怎麼不說話,情況很糟糕嗎?還有沒有可能站起來?”
赫柏沒等到答覆,手腕一轉腳一踢,把轉輪座椅轉了半面,帶著維托克面向她,直接低頭看向他的臉。
驟然撞進那雙深黑的眼睛,年輕的外科醫生逐漸頭臉發熱,故意推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目光移回電腦螢幕。
“殿下,你離我太近了,您身上的氣息,連beta也會察覺得到,對我的工作造成了一些困擾。”
“抱歉。”
赫柏收斂周身氣息,踢一腳座椅把維托克轉回去,人也從他身後離開,雙手交扣在腹部,端正規矩地站著。
她的確不應該失態,皆因太擔心以諾,而且,維托克是她熟識的學長,在他面前下意識鬆懈了。
公主殿下的氣息瞬間淡去,像一陣過境的冷風,從窗縫溜走了,除了給人心底送去的寒意什麼都沒留下。維托克呼了口氣,看著掃描成片,點選放大,“情況有些糟糕,親王的髖骨被炸碎了,只有一些神經連著,所以動不了,卻會感到痛,你看這骨頭,碎的很規整。”
“所以呢?”
他雙眼發亮,是醫痴見到有挑戰性的疑難雜症所冒出的閃光,“我會可以盡力一試,為親王做更換髖骨手術,但是,換下來的骨頭能讓我收藏起來嗎,我會很珍惜的。”
不可以。赫柏再度俯身,笑意比月色更溫柔:“你的意思是,更換手術最壞的結果只是失敗,絕對不會傷及親王的性命,對嗎?”
“是。”雖然沒有了陰寒的氣息,維托克卻像被吐著蛇信的毒蛇盯上,下意識應承,不敢再說收藏骨頭的事。
“什麼時候可以安排手術?”赫柏問。
“半個月之內吧,給我一些時間收集幾個親王關鍵的身體資料,但是,他被你照顧得很好,我想那些資料都是合格的。”
“太早了。”赫柏在維托克驚訝的注視裡沉聲請求,“幫我個忙,至少拖到一個月後。”
以諾的手術定在一個月後,這個月裡,他住在首都醫院最高階別私密病房,遵照醫囑改變飲食,療養身體。
來來往往的只有醫護人員,沒人和他閒談,好在他喜歡安靜,只要有書就可以了,每天看書,時間過得很快。
直到某天黃昏,坐在輪椅上,就著橙黃的日光餘照合上書本,他才忽然驚覺,已經好幾天沒見過赫柏,自從送他進醫院那天,赫柏跪在他的輪椅邊叮囑:“親王殿下,請您好好休息,聽醫生的話,做完手術,一定可以站起來的,我向您保證。”然後她就消失了。
再沒有來探望過他,也沒有透過通訊裝置傳來一條資訊。
這是應該的,赫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很多人要見,她是一位初出茅廬的政壇新秀,不可能整日圍著一位殘疾的長輩打轉。
以諾試著給妹妹安妮塔留言,說自己準備接受第四次手術,得到的只有冰冷的回覆“知道了,祝一切順利。”他以omega和皇室寡夫的身份要求加入軍隊,就像觸犯了天條,有損貴族和皇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