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枝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肢體接觸所帶來的溫暖,是任何虛擬交際方式難以比擬的,遑論小公主的體溫很高,像只呼呼冒著熱氣的小火爐。
以諾看著電視裡的名人倒數迎接新年,和窗外萬家燈火的快樂同頻,默默想著,等倒計時結束吧,他再叫醒赫柏。
公主殿下肉眼可見地缺少睡眠,每次到他面前,總是強打精神,以諾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她多休息。為了叫她好好睡一覺,這一小段時間的僭越是可以接受的。
赫柏的髮質粗硬,一些頭頂的碎髮刺撓他的臉,小爪子似的,以諾看過去,只看見兩排小刷子似的睫毛,覆蓋在飽滿的臉頰上,一側臉頰蹭著他的白袍,他開始擔心有些粗麻的衣袍材質,會刮傷她的臉。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外頭的煙花讓整個天空亮如白晝,人聲喧譁,赫柏微微皺眉,被驚擾了睡眠。
以諾捂住她的一側耳朵,直到她的眉心重新變平整。
“殿下,夜深了,您還不休息……”亞瑟在隔壁的小房間,一直沒聽到以諾的傳喚,過來變看到這一幕,赫柏公主抱著以諾親王的手臂睡得正香。
已經凌晨一點了啊,平時的以諾親王早就進入了睡眠,現在的他明顯困得不行了,卻任由赫柏公主在他肩上靠著,紋絲不動。
以諾親王輕“噓”了聲,亞瑟收到訊息,放輕手腳過來扶起赫柏殿下。
赫柏剛離開以諾就清醒了,睜開滿是睡意的,水光瑩潤的雙眼,睡得雙頰泛紅,面色有些懵然,手握成拳頭揉了揉眼。
以諾握住她的手腕把手拉開,“不要用手揉眼睛,已經很晚了,回你的房間吧。”
赫柏點頭,拒絕亞瑟的攙扶,自己站起來,拾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遊魂似的往門口走,到了門邊忽然驚醒,折返回來,在以諾面前鞠了一躬。
“親王殿下,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以諾看著她上下眼皮黏在一起,明顯不清醒,卻還是記得請安才離開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走吧。”
“以諾親王,新年快樂。”赫柏揉揉野草似的亂髮,離開房間。
亞瑟站在房間裡,猶豫再三還是勸說:“殿下,您應該和公主殿下保持距離。”
以諾的笑意像煙花散盡的夜空一樣寂寥,“在我眼裡,她只是個孩子,她和你,是一樣的,亞瑟。”
亞瑟確信這番話是真的,以諾親王這樣的聖父性格,如果今天躺在他手邊睡著的是他,他也一定會強撐著不動,等他醒來,如果他有機會割肉喂鷹,以身飼犬,他會那麼做的。
他討厭這樣的人,這樣偉大、光明、正義,像太陽一樣,明晃晃地照耀出每個人心裡的黑暗之處,站在這樣的人身邊,讓他自慚形穢。
以諾對亞瑟微笑:“如果你對公主有意,可以儘早表明心意,我相信她是個好孩子,如果她也喜歡你,一定會好好對待你。”
亞瑟臉紅了,沒想到以諾親王這麼坦誠,撇開眼睛,“我扶您去洗漱歇息吧,夜深了。”略過關於公主的話題。
脫去衣衫的以諾充滿神性,比擬古希臘大理石雕塑的優美軀體,佈滿一道道新舊的傷疤,像是天神為罪惡累累的世人受難的證據。他在皇宮裡好好養了幾個月,面板呈現冷玉的光澤,在暗夜裡幽幽生光。
可能這樣的人,註定要到人間受難,早年被塞克公主拋棄,受盡世人嘲笑,後來頂著所有人的冷眼做了上將,卻在戰爭中差點死掉,做了三次兇險的手術,勉強保住一條命,可是醫生說,他的脊柱受傷嚴重,很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亞瑟屏住呼吸,用熱水為以諾親王沖洗身體,儘管和他是完全意義上的同性,而且侍奉了多次,還是會被他美得很有衝擊力的身體震撼。
這麼美麗的身體,從來不見天日,亞瑟看過一些以諾的照片,在軍營裡一年四季穿著軍裝,現在,不是從頭蓋到腳踝的白袍,就是一絲不苟的襯衫長褲。
早就過了以諾休息的時間,他在溫暖的水霧中,漸漸歪倒在輪椅上睡著了,他平時不會在洗漱時睡著,因為不忍心太麻煩別人,凡是他自己能做的,都會自己去做。
亞瑟放輕了動作,看著以諾安詳的臉,心情十分複雜。
如果他有一張這樣的臉,就算殘疾了,一定會想方設法攀上一個貴族女a,給自己的下半生找個依靠。
才不會像他這樣每天和薰香書籍作伴,忍受著病痛,過苦行僧似的生活。
但亞瑟同時自嘲地笑了笑,就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