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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諾非常難堪時,赫柏及時給予體諒,不再咄咄逼人:“我想,是我錯了,錯得離譜,不應該對您說這些話,但您知道的,我從小就失去了omega母親,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我是真的不明白,若是冒犯了您,求您原諒。”
“您會原諒我的吧?”
以諾仍然面紅耳赤,雙目遊離地低著頭,赫柏來到他身旁,跪下,目光如有實質,一寸寸掠過他的病腿,肌肉萎縮的雙腿,因為手術後靜養和鍛鍊,長出一些柔韌好看的肌肉線條,他一天天好起來,像被擦亮的明珠。
他太有神性,會讓人覺得,肖想這副身體是在犯罪,但赫柏夢見過很多次,他的雙腿是如何白的發光,如何掛在人的腰間,像柔軟而有力的藤蔓,隨著那人的動作晃動。
好想親眼看看那副畫面,這個念頭愈演愈烈,快要無法遏制。
她等不及了,等不及,等他慢慢軟化,她要用錘子撬開他的蚌殼,要他全副身心,都被她佔有。
女孩長久地垂著腦袋,在以諾以為她在偷偷哭泣於心不忍時,她忽然抬眼,還是乖巧的微笑,黑瞳裡裝滿的他的倒影,卻多了些不太和諧的意味。
他不知道那是濃重到化不開的佔有慾,身為omega,逃命的本能使然,以諾立刻側過臉,避開過分灼熱的視線,“當然,我原諒,原諒你,赫柏,你快起來。”
赫柏瞬間收斂了所有攻擊性,像弱小無害的幼獸,伏倒在高階野獸的腳邊,盤腿而坐,無比依賴地用鬢髮輕蹭他的膝蓋。
“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原諒我的,除了您以外,沒有人,會這樣縱容我,無論我犯了什麼過錯,都原諒我。”在亞瑟和路易斯面前舉止莊重的赫柏殿下,垂著頭,抓住以諾衣角的繫帶,孩子氣地握緊鬆開,在手心裡繞了幾圈。
窗前懸掛的那隻金尾雀,原本一隻唧唧咋咋地亂叫,自從赫柏來了,就縮起羽翼躲在籠子裡,再不敢放肆。
以諾的心像被垂柳攪動的一池春水,層層漣漪難以平復,赫柏對他的言行實在是過分到,他很難再用各種理由為她開脫,她只是個孩子,她只是缺乏安全感,她只是把他當成長輩。
他默默地期望,她本性有些貪玩,對亞瑟,對路易斯,還有對他,是一樣的,說那些惡劣的話,是想看他語塞臉紅的樣子。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下一次開庭的時間是五月,已經完全進入春天,以諾按部就班地完成所有康復訓練,能夠拄著柺杖站立幾個小時,他堅定地要求自己走進會場,站著完成所有答辯。
時隔三個月,境況大不相同,沒有人再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他,在帝國臣民的眼裡,他是一位真正的大英雄。
“以諾上校,尤利斯和埃利森集團的負責人尼克已經被聯邦立案調查,限制人生自由和一切財產轉移,對於他們的蓄意陷害,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軍營裡,以文森上將為首的數千名從前與您一起工作過計程車兵聯名上書,為您的人品作擔保,您會如何回應?”
“最新訊息,加里南帝國的皇帝收了尤利斯的好處,參與誣陷您通敵一事,不日將正式公開給您的道歉信,您覺得這對兩國日後的交往會有什麼影響?”
萬眾矚目之中,以諾再次站在被告席上,這次他撤掉柺杖,努力站著,向眾人闡述了自己參軍的信念,絕不可能叛國的決心,清泉似的聲音在會場上緩緩流淌,淨化每個聽眾的心靈。
他的臉被超高畫質鏡頭記錄,轉播到千家萬戶的電視機上,是無論怎麼放大都沒有任何瑕疵的白瓷般的面板,一舉一動美得讓人屏息。
“經過醫生評估,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宜再回到軍隊,”三個小時的審訊結束後,以諾累得面唇泛白,仍是耐心回答記者的問題,“以後我可能會作為特邀指導,參與新的機甲兵團建設,或者加入研究所,研究最新機甲技術,如果盡我所能,為帝國的發展略盡綿力,對我來說,是莫大的幸運。”
所有人都被他的話打動。
會場外掀起一陣冷風,黑髮白膚的赫柏公主經過之處,人群自發讓出一條通道,她闖進記者中央,毫不避諱毫不避諱地握住以諾親王的手臂。
“請讓開,親王已經十分疲憊,讓他下去休息,以後會舉辦專門的釋出會回答各位的問題。”
赫柏出聲後,原本鬧哄哄的記者們紛紛閉嘴,大氣不敢出,自發讓出一條通道。
赫柏挽住以諾,配合他使用柺杖的動作,從容走向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