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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廣集團從德國進來的一批機器剛進入實驗階段,高層很看重的一次中外合作,他分不開身。
他單手鬆松領帶,想起很久沒去基地了,說:“回。”
歐旭拉開出門,他跨坐車裡,即將發動,他從窗外看到站在風裡的邵蔻。
聽同事說起過,基地在二十號左右會和供應商見面,看樣子她是陪老教授出面。
邵蔻在打網約車,抱著胳膊,隔一會瞄眼手機螢幕,打不到車挨冷風,換誰的表情都不好。
歐旭順著梁瀧的視線看到外面的女孩,“認識?”
“專案工程師,上海來的。”
邵蔻攔了輛計程車,梁瀧看著她上車,拍了張車牌號,和助理說:“走吧。”
兩輛車同時發動,目的地相同,後面的黑車跟上。
邵蔻上車和師傅報了地名,把網約車接單的介面截圖發給蘇惜文。
許易打來電話,她靠著車窗聽她絮絮叨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隔著幾千公里,不變的是都剛剛結束疲憊的一天,在回家的路上都不約而同抬頭找月亮。
許易和小男友吵架了,因為些雞皮蒜毛的事情,他們以前從沒有過的情況。
邵蔻安靜的當個聽眾,等許易發洩完再耐心開導。
計程車從市區開到郊區,車外從霓虹斑斕到空曠荒涼,馬路上跑的車子變少,快要到基地,掛了電話。
她拿手機和洪教授發訊息報備,一低頭看見手腕空空,那條戴了很多年的紅手鍊不見了。
手鍊中間綴著黑檀木錦鯉,寓意好運,是邵津親手給她和邵言做的。
邵蔻只記得白天在金水態公園取樣本,一個女助理踩到軟土腳滑了下,她伸手拉了把,應該是那時候掉的。
邵蔻摸著空空的手腕,心裡也空落落。她給司機說改地方,車子朝反方向臨時掉頭。
後面的歐旭看見前面的車打轉向燈,半道轉彎。
他問:“梁總,前面拐彎了,咱們是?”
出租拐出大路,開進黑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應酬到現在人是疲倦的,他望著窗外,眼底黑沉和夜色一樣濃濃不見底。
歐旭看眼後車鏡,想老闆這是預設了,他避開彎道,繼續直行。
手機連續響了兩通來電,都是酒局上的人打來的。
耳根不清淨,梁瀧捏了捏鼻樑,眉頭深擰,換了個身,靠著椅背。
計程車像一葉孤舟折進黑暗的冗道,很難分辨。
手機響了兩次,自動結束通話。第三次打來,是娃娃臉。
他慘兮兮地道:“別掛別掛,梁老師——哇——”
一頓吱哇亂叫,梁瀧眉頭緊鎖把手機拿遠,那頭叫聲悽慘:“有蟑螂!梁老師!大蟑螂宿舍裡,還會飛!”
他一激動,語序顛倒的毛病就犯了。
“有蟑螂弄死,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弄不死啊,要麼說打不死的小強。我靠了,朝人頭上飛!”
“你再叫大點聲小心飛你嘴裡了。”
娃娃臉繃嘴,世界安靜了。
不到一分鐘,破功。
梁瀧無語:“蟑螂你也怕?”
“你不怕?我北邊來的沒見過,不適應行不行啊。”
土生土長的山東大男孩可沒見過南方會飛的大蟑螂,娃娃臉嚇得在床上和地上之間反覆橫跳,他氣息不穩,聽著後半句沒說完就把手機扔了。
他最後一句。
“我要回我大山東去!這兒有蟑螂啊!”
梁瀧一句話也沒有,低頭沉思,眼睫投下扇形陰影,遮住情緒,丟了手機,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歐旭,掉頭。”
“好的。”車子開到前面路口,歐旭打方向盤。
“跟上那輛出租。”
許是被娃娃臉點醒,梁瀧想起了邵蔻和他來自同一個戶籍地,出門在外,他就照顧她一次。
娃娃臉在電話裡嚎叫,“梁老師,你快回來啊!我真遇上麻煩事了。”
歐旭一踩油門,提速,“剛來都這樣,習慣就好了。”
前方快到開放式生態公園,黑天半夜,人煙稀少,計程車在前面入口停下了,邵蔻著急忙慌地下車,摔上車門。
跟著來的歐旭把車停在路燈下,梁瀧對那頭不冷不熱地說:“我這兒的人也遇上麻煩了,你先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