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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雲軒長老不在閣中,木輕塵便只好與眾人告別了,隨後獨自在香堇城中尋找那所謂的暮雲軒。
香堇城雖然沒有天蘭城龐大,但對一個外地人來說想要找個地方也不是那麼的容易,在問了十多個路人之後,木輕塵才終於弄清楚了暮雲軒的具體所在。
這裡是香堇城的西陲,在靠近城牆的一條小河邊有著一座兩層高的木質精巧閣樓。隔得遠遠的,木輕塵便看見了閣樓的門匾上刻著三個大字,仔細一看果然便是“暮雲軒”。他心中一喜,同時也懷著一份忐忑的心情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木輕塵看見閣樓的門邊上還掛著一幅對聯,他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眼,輕聲呢喃道:“城隅綠水明秋月,海外青山隔暮雲。”
閣樓裡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女子聲音:“你知道嗎?其實暮雲二字是為了紀念某個人而來……那是一個世上最了不起的人,一個可以為世人免遭妖火之害,而甘願忍受孤獨與痛苦,捨棄靈魂的人。”
“忍受孤獨和痛苦……捨棄靈魂的人?”木輕塵微微疑惑,一時間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那個聲音卻是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淡淡的說道:“你進來吧!”
木輕塵走進閣樓,只覺有一股清幽的檀香飄來,發現裡面的佈置竟是十分的雅緻。進門五步處是一個方形的室內小池,池子裡種著一圈睡蓮,還有一些各色的鯽魚在水裡游來游去。池邊是一個長條形書案,上面放有筆墨紙硯,一旁還有幾個地席蒲團。左邊是一排頂牆的木質窗格,上面擺著十幾個棕色的酒罈,酒罈上貼有紅紙,寫著“海棠酒”三個字,而右邊則是一面白牆,只掛了一幅字畫。奇怪的是,那畫上只有一個人的輪廓,卻沒有臉。再往後面,便是一道簾幕隔成的裡間了。
木輕塵走近幾步,只見簾幕後隱約坐著一個女子,正側身執筆在書案上勾勒著什麼,一旁的案臺上還放有一架古琴,以及一把長劍和一個酒罈。
他小心的問了一句:“請問,您可是雲軒長老?”
“這暮雲軒裡,就只有我一個人。”
木輕塵連忙上前兩步,行了一禮,鄭重的道:“清陽長老說要推薦我做您的弟子,這是令牌……”
“令牌就不用了,清陽長老已經傳信給了我,以後我就是你師傅了……桌上有張紙條,上面寫了一些具體的安排,你先照著做吧……後面有多餘的空房,你自己隨便找間住了便是。”女子淡淡的道,說完她又加了一句:“我要開始畫畫了,沒什麼事的話,儘量不要來打擾我!”
“這就完了?”木輕塵心中詫異,雖然知道這個師傅有些古怪,但未免也太敷衍了點吧?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走到池邊的書案前拿起了那張紙條,隨後告別師尊離開了畫堂。
來到閣樓的後院,木輕塵開啟了那張紙條,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釀酒和畫畫?開什麼玩笑……我是來這裡打雜的嗎?我是來修靈的啊……”
木輕塵一臉的無奈,早就聽聞這個雲軒長老性格古怪,脾氣暴躁。雖然他還沒見識過她暴躁的脾氣,但古怪一說卻是已然成為事實了。
“釀酒可以喝,這還說得過去,但畫畫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這裡的畫也很值錢麼?”
既然想不通,一時之間又沒有別的辦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木輕塵姑且也只好先照著師傅的安排行事了。
師傅的要求是每天釀一罈酒胚,然後畫一幅畫。至於畫什麼隨自己的便,只要是他所看到的或者想到的都行。
在那張紙條上不光寫了任務安排,同時還詳細的闡述了釀酒以及畫畫的方法。
木輕塵決定先從簡單的釀酒開始。
海棠酒,取海棠花釀製而成。想要採得海棠花就需要去到香堇城的北郊城外,也就是天香閣的後山,那裡有著一大片的海棠樹林。每年都有兩個季節可以採到大量的海棠花,而此時正是花開時節。
採摘到了海棠花以後還得再前往香堇城東邊城外的霧影山,在霧影山的山腰有一處泉眼,名叫霧影泉,海棠酒便是用海棠花結合霧影泉釀製而成。因為釀酒對原料的要求十分苛刻,需得采集清晨露凝時的海棠花以及日落時湧出的泉水,所以這個任務就不是那麼的容易了,再加上城北城東來回二三十里路,難怪當初那個被罰釀酒的弟子一個月就瘦得不成人樣了……
“露凝花,落日泉……”木輕塵一邊唸叨著一邊哀嘆道:“搞不好自己也要被折騰成人幹了啊……”
既然沒法一次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