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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就這麼拖著。直到黃巾賊起來了,朝廷大赦,朱震才被放出來,陳逸也安全了。
就連竇武的屍體,也是胡騰收埋的。竇武的孫子竇輔,靠胡騰保護,和令史張敞逃到零陵,假說死了,自己改了名字生活。胡騰把竇輔當成自己的兒子,吃了不少苦,把他養大,還給他娶了媳婦。後來赦令發了好幾次,也不敢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到了獻帝建安年間,荊州牧劉表讓竇輔當了從事,這才知道他是竇武的後代,讓他回到竇家,繼續祭祀竇武。這也是老天有眼,不讓忠臣絕後,所以有朱震、胡騰這些義士,拼命保護他們。雖然吃了很多苦,可到底還是留下了一點血脈。看看那些宦官後來的下場,就知道還是忠臣的子孫有福氣,即使快不行了,也不會真的滅亡。所以說,在這亂世的時候,也不能做壞事,不然遲早會遭報應的。
曹節、王甫這些人害死了那麼多忠良,得意得不得了。曹節升了官,當了長樂衛尉,還封了育陽侯;王甫也升了,當中常侍,還繼續當黃門令;宋瑀、共普、張亮這些人,都封了侯;張奐也當了大司農,還封了侯。後來張奐後悔了,覺得自己被曹節這些人騙了,上書說不要侯位,把侯印交上去,可皇帝不讓。這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第二年三月,靈帝尊他媽媽董貴人為孝仁皇后,從慎園接到京城,專門修了個永樂宮給她住,就像皇太后一樣。過了一個多月,有一條青蛇從天上掉下來,盤在皇帝的座位上,好久才走。第二天,又碰上大風、大雨、冰雹,雷打得特別響,一百多棵大樹都被連根拔起。靈帝嚇得不行,下詔書讓群臣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大司農張奐趁機上書說:“我聽說風是一種號令,能讓萬物通氣;木是從火裡生出來的,互相配合才能明亮;蛇能彎曲伸展,和龍配在一起,該出來的時候出來就是好兆頭,不該出來的時候出來就是災禍。陰氣太盛,就會變成冰雹。以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一個想讓國家安定,一個剛正不阿,結果被奸臣陷害,都被殺了,大家都很氣憤。以前周公下葬的時候,不符合規矩,老天就發怒了;後來周成王把周公葬在畢,老天就好了。現在竇武、陳蕃是忠臣,還沒被平反,這些災禍就是因為這個。應該趕緊給他們改葬,把他們的家屬放回來;那些被牽連的人,也都應該赦免。還有,皇太后雖然住在南宮,可皇帝對她不好,朝廷裡也沒人說話,大家都很失望。皇帝應該講孝道,對太后好一點,這樣國家才能好。”
靈帝看了張奐的奏章,也有點感動,就跟中常侍這些人說,想去南宮看看太后。中常侍這些人一聽,臉都嚇白了,趕緊攔住靈帝。靈帝年紀小,沒什麼主意,就又把這事兒放下了。
司徒胡廣代替陳蕃當了太傅,管尚書的事兒。這胡廣在官場混了三十多年,什麼官都當過,對朝廷的事兒很熟悉,就是太軟弱,只知道討好別人,所以和那些壞人一起混,不管朝廷怎麼亂,他都沒事。京城有句順口溜說:“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這伯始就是胡廣的字,說他什麼事兒都不管,這倒是真的;可這中庸,本來是聖賢的美德,他這種只知道討好別人的人,怎麼配得上呢?可見大家說的話,也不能都信。
其他的人,像宗正劉寵代替王暢當司空,後來又當司徒、太尉;他這人平時挺清廉,就是太軟弱,雖然擔心國家的事兒,可也不敢說真話,怕惹禍上身。還有許栩、許訓這些人當司徒,劉囂、橋玄這些人當司空,他們的本事都一般,乾的時間也不長,就不多說了。
張奐看到這些當官的都不怎麼樣,沒一個能說出有用的話,就和尚書劉猛這些人一起推薦李膺這些人來當三公。曹節、王甫這些人聽到了,恨得咬牙切齒,馬上讓皇帝下詔書批評他們。張奐和劉猛自己跑到廷尉那裡去坐牢,關了幾天才放出來,還被罰了三個月的工資,算是懲罰。
郎中謝弼看到國家這麼亂,心裡特別著急,就上書給皇帝說:“我聽說和氣會帶來吉祥,邪氣會帶來災禍。老天要是警告我們,皇帝就得想想自己哪兒做錯了;要是政治上有問題,奸臣就得受到懲罰。這蛇是陰氣生出來的,鱗就像打仗的訊號。《鴻範傳》上說:‘國家弱的時候,就會有蛇龍的災禍。’還有熒惑星守在亢星那兒,不走了,這就是說有奸臣在皇帝身邊搗亂。我不知道皇帝您身邊的親信是誰,應該趕緊把那些壞人趕走,不然老天爺會生氣的。我還聽說,有蛇出現,是女人的事兒;太后立了皇帝,是有功勞的。《書》上說:‘父子兄弟,罪不相及。’竇氏被誅,不應該怪到太后身上,把她關在南宮,這讓老天都不高興,皇帝您也沒臉見人。以前周襄王對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