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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只死了四百多人。朝廷論功行賞,封段熲為新豐侯,給他一萬戶的食邑。
段熲對士兵挺好,士兵受傷了,他都親自去看望,還親手給他們包紮傷口。在軍營裡好幾年,他都沒睡過一天好覺,跟士兵們同甘共苦,所以士兵們都很感激他,願意為他賣命。當時皇甫規、張奐也因為在邊境防守有名,他們三個被人叫做涼州三明。這事兒以後再說。
再說李膺、杜密這些人,自從陳竇失敗以後,也被牽連,都被免了官,還不準再當官。可他們的名聲更大了,以前大家都把竇武、陳蕃、劉淑叫做三君,他們死了以後,大家都很傷心。還有八俊、八顧、八及、八廚這些稱號。八俊就是李膺、杜密、荀昱、王暢、劉佑、魏朗、趙典、朱寓,說他們是人中的豪傑;八顧就是郭泰、東慈、巴肅、夏馥、範滂、尹勳、蔡衍、羊陟,意思是他們能以德服人;八及就是張儉、岑晊、劉表、陳翔、孔昱、範康、檀敷、翟超,就是說他們能引導別人;八廚就是度尚、張邈、王孝、劉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說他們仗義疏財。這三十二個人,除了尹勳、巴肅被殺死了,其他人都還活著,那些讀書人都很仰慕他們。
可那些宦官們把他們當成仇人,每次下詔書,都要重申黨禁。中常侍候覽因為張儉挖了他的祖墳,恨得牙癢癢。就叫他的老鄉朱並上書告張儉,說張儉和二十四個老鄉私下裡結黨,想要造反。這奏章一上去,皇帝馬上就下詔書抓人。
長樂衛尉曹節又讓朝臣上奏說要把以前的司空虞放,還有李膺、杜密、朱寓、荀昱、劉儒、翟超、範滂這些人都抓起來治罪。靈帝這時候才十四歲,就問曹節:“啥叫鉤黨啊?”曹節說:“就是私下裡勾結的黨人。”靈帝又問:“黨人有啥大罪,為啥要殺他們呢?”曹節說:“他們想造反!”靈帝又問:“造反想幹啥呢?”曹節說:“想搶皇位!”靈帝聽了就不說話了,同意抓人。這靈帝問的這幾句話,就跟個傻子似的,怪不得被那些壞人騙呢。
李膺有個老鄉知道要抓人了,趕緊跑去跟他說:“大禍臨頭了,趕緊跑吧!”李膺卻很坦然地說:“做事不能怕困難,有罪不能逃跑,這才是臣子該做的。我都六十歲了,生死有命,能跑到哪兒去呢?”說完就自己去監獄了,最後被折磨死了。他的妻子被流放到邊疆,門生故吏也都被禁止當官。
侍御史景毅的兒子景顧是李膺的門徒,還沒被牽連到。景毅卻嘆息說:“我本來覺得李膺是個賢人,才讓兒子拜他為師,現在怎麼能因為沒被牽連就偷偷高興,苟且偷生呢?”於是他自己上書辭職回家,當時的人都誇他是個義士。
汝南督郵吳導奉命去抓範滂,範滂住在徵羌縣。吳導到了驛站,關著門偷偷地哭。範滂聽到聲音就明白了,說:“這肯定是不忍心抓我,為我傷心呢。”於是他就自己去縣裡的監獄了。
縣令郭揖看到範滂來了,嚇了一跳,趕緊把官印解下來,要跟他一起逃跑。還跟他說:“天下這麼大,哪兒不能藏身呢?你為啥要去監獄呢?”範滂說:“我死了才能不讓災禍蔓延,怎麼能因為我自己的罪連累你呢?而且我母親年紀大了,我要是逃跑,不是更讓她擔心嗎?”
郭揖就派人去接範滂的母親,讓他們告別。範滂向母親磕頭告別說:“弟弟仲博一直很孝順,能照顧好您。我願意跟父親龍舒君一起去死,這樣我們一家人都能安心。希望母親您不要太傷心,就當我是生病死了吧。”母親聽了,擦著眼淚說:“你現在能跟李膺、杜密他們一樣有名,死了也值了。要是又想有名聲,又想長壽,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呢?”這母親也是個奇人。
範滂又跪著聽母親的教導,然後起來囑咐兒子說:“我想讓你做壞事,可壞事不能做;我想讓你做好事,可我一生沒做過壞事,卻落到這個下場。”說完就哭了起來,揮手讓兒子走,然後就跟著吳導去京城,最後也被折磨死在監獄裡。
其他的人,像前司空虞放、司隸校尉朱寓、沛相荀昱、任城相劉儒、山陽太守翟超這些人,也都被抓起來,冤死了,妻子也都被流放到邊疆。
更可氣的是那些宦官們,隨便亂抓人,只要以前跟他們有點過節,就把人家當成黨人,不是殺了就是關起來。就算跟宦官沒仇,只要有點名氣,也會被當成黨人抓起來。所以因為黨禁被牽連的,一共死了一百多人。然後又讓州郡的官員到處抓人,又牽連了六七百人,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流放,或者被禁止當官。
只有郭泰雖然也在八顧裡面,可他很聰明,不跟那些宦官對著幹,也不說太激進的話,所以沒被牽連,逃過一劫。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