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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軒著急之外,又有些不知所措,彷彿尚未從文比失敗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他思考著,思考著,有什麼能在三小時內掙錢的方法,而且要合理合法,經得起群眾雪亮的目光嚴苛檢驗。
巴特爾的靠山吃山給了他思路,李文軒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
街邊的望水村茶館給了他靈感,李文軒匆匆跑進去,費勁口舌向老闆解釋,借來筆墨紙硯,然後在茶館門口擺起了小攤。
賣字,這就是李文軒想到的,目前他唯一能夠操作的、本錢最小的辦法。
在練字方面,李文軒曾經下過一番苦功夫。
屏息凝神,幾筆之間,一幅字畫初現輪廓。輕輕放下毛筆,後退一步,李文軒靜靜審視著自己的作品。
可惜此番做作無人關注。
腳步匆匆的行人、行走四方的商賈不會注意到一個寫字人;四處遊蕩的閒人或許會瞟兩眼,但隨即便無聊地走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比賽的壓力讓他如芒在背。
酒香也怕巷子深。半晌之後,李文軒不得不學著叫賣,從聲若蚊吶到扯起嗓子,他走過了一個完整的心路歷程。
不過效果也終於有了起色,過往的行人終於有意願觀看李文軒所售字畫。
在筆法細節上,他受趙孟頫的影響頗深。
趙孟頫書法的圓潤清秀。李文軒便深得其精髓,他在筆畫的轉折和起收處表現出細膩的韻味,讓字型更具韻味和觀賞性。
一開始,行人只是好奇地觀望,陸陸續續也有少數人前來詢價。
一談及金錢交易,李文軒身上那股子文青的矯情勁兒便又上來了。
他始終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在更加富麗堂皇,威嚴莊重的地方;他的作品也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文化展、文學交流會等更加高大上的地方,被人評頭品足。
現實的需求和矯情的情緒讓李文軒陷入了一種掙扎、矛盾的境地。
他一邊抱怨著世風日下,一邊又暗自盤算著如何能更好地達成交易。
他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捆綁,在理想與現實的縫隙裡艱難喘息,讓周圍的人既無奈又覺得有些可笑。
“這字有什麼用?是什麼意思。”
面對大家的質疑,林文軒憑藉著自身積累的文化知識,耐心地向眾人講解每一副對聯的含義。
並且介紹其中蘊含的美好寓意。
終於有個別想要為家中增添喜慶氣息的村民掏錢購買了一些對聯——反正也不是甚貴。至於李文軒寫實派的畫作則一直無人問津。
在這三小時內,林文軒透過賣書法作品,勉強掙得了一些錢,雖然數額比不上巴特爾,但也算是突破了零的困擾,解決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反觀李順發,這位禿頭男則一動不動,仿若置身事外一般,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沒有媒人——或者說他的媒人就是他自己。這傢伙微眯著雙眼,一邊享受手抓飯一邊與阿依夏木等人高談闊論。
他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就好像周遭眾人爭分奪秒去掙錢、緊張比拼的氛圍絲毫影響不到他。
他既不關心自己的成績,亦不關心另外三人的動向。那副胸有成竹的鬆弛模樣,不說與其他選手對比,就連周圍觀眾的上心程度都不如,不禁令眾人心生疑惑。
前兩項冠軍買買提江的動向最為引人關注。
人們跟著他的視角,看著他走進獨具特色的小院中,雕花木門、手工地毯......
看著熟悉的場景,眾人確認買買提江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家中——除開李順風這個奇葩——這與巴特爾兩人到繁華路口開展銷售的行為模式完全不同。
客廳裡,暖黃色的燈光灑在精美的手工編織地毯上,買買提江坐在矮矮的實木茶几前,背後是繪有葡萄圖案的牆壁。
他在靜靜解說著什麼,身旁他親手製作的都塔爾琴彷彿也在靜靜聆聽。
從買買提江攜帶的鏡頭裡看出去,是擺放得整整齊齊,如同瓦楞一般排列的牛羊肉乾。
看起來這傢伙正在進行一場直播銷售。
拿起一包牛肉乾,舉到鏡頭前,買買提江自信地說道:“家人們,今天我給大家帶來的是我精心製作的牛羊肉乾!”
“正宗的新疆牛肉乾,製作工序十分麻煩。首先要精選新疆本地的上等黃牛肉,肉質緊實有嚼勁。”
“然後切成均勻的長條,用鹽、孜然、胡椒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