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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垂落在窗邊的布料,吭哧吭哧往上爬。
不多時,身邊忽然凹下去一塊,視線中出現了張幼兒渾圓的臉蛋。小傢伙眨巴著藍眼睛,隨手把勾勾放到一邊,伸手戳他。
“……”謝爾微微側臉,食指抵住小麵包的額頭,輕輕地道:“下去。”
諾亞不怕他,連人家的話都只挑自己想聽的聽,他在床上亂動,衣兜裡裝著的玻璃珠和糖果嘰裡咕嚕往外漏。
他哼唧:“哥哥是誰,以後在這裡嗎?”
“以後?”謝爾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半是嘲諷地將兩個字眼在喉舌間碾了一圈。
敏銳地意識到對方情緒不佳,小麵包撓撓頭,遲疑著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胸膛。
“你做什麼。”
諾亞沒說話但露出一種你脾氣好大的表情。
“不要生氣,”他很豪邁地兩手一揮,一把糖如天女散花般,噼裡啪啦砸下來。
“啪嗒。”甚至有一顆砸到了謝爾的腦門上:
“吃糖。”
“……”
幸好這時醫生端帶著各類醫療用品推門而入,略微緩解了些窒息般的寂靜。
燈光由暗轉亮,他見床上堆了只小麵糰嚇了一跳,看清後不禁微笑起來:“小公子,您怎麼進來了?”
諾亞伸直兩爪,被捏住提到床下,他剛剛站穩,轉頭就見醫生從床頭抽出一根寒光森然的針管。
謝爾:“給他也扎一針。”
瞬間,這個漂亮清瘦的哥哥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幼兒的臉皺成一團,他哼哼唧唧地:“不要,壞人。”
很顯然,上次被疫苗扎哭的慘痛經歷給幼兒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一串啪嗒啪嗒,門扉被重新合上,醫生和病患面面相覷。
“很可愛吧,這可是諾里卡的小寶貝。”醫生笑著同他說話,轉移些許注意力,手下動作卻乾淨利落,針尖挑開皮肉,淺藍色的藥水注入體內。
他蹙眉,另一隻手不期然碰到了一顆珠子。藍色的,像是小孩子的眼睛,又像是一顆星星。
何必有太多牽扯,他想。
小麵包這頭剛出門,就被科倫汀捉了去,大公子捏著他的臉蛋啵啵兩下,笑問:“我們小寶貝又去哪裡玩了?”
狡黠的藍眼睛閃了閃,他還記得大人們的囑託,但又不想撒謊,就含糊地打著混:“在房間裡玩!”
“房間裡呀,不會是客人的房間吧?”
諾亞嘰嘰嘰地笑,作勢去捂科倫汀的嘴。
科倫汀蹭了蹭他的腦瓜頂,溫聲細語:
“寶寶,不是不讓你進去玩,裡面的哥哥生病了,他很累、也很困,所以總是在睡覺,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好嗎。”
諾亞說:“可是大家都在外面,只有他自己在裡面。”他比劃了下:
“還黑黑的,他都沒有睡。”
科倫汀一愣,他自然聽得懂諾亞想要表達什麼。謝爾的病情是眾所周知的,命不久矣,時日無多。
眾人都只想著讓他好好休息,儘量讓他多在這世間停留一段時日,於是為他營造出安靜和昏暗。
可沒有人想過,當他孤零零地躺在黑暗中時,失去時間的概念。唯一能夠感覺到的,只有自身生命的流逝和病痛的折磨。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說到底,他們終歸不是謝爾的家人,只知道這樣對他有好處,但並未考慮過其他。
他們同樣顧慮良多,對於一個獨立的人而言,無邊界的關照有時反而會讓人不適。
一定的距離是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也只有這個小傢伙,會虎頭虎腦地推開門闖進去。
科倫汀遲疑許久,難辨對錯,最終失笑,伸出小手指要和諾亞拉勾:
“好吧、好吧,但諾亞要答應我,要照顧好那個哥哥、好嗎?”
他知道諾亞明白的。
“拉勾勾。”諾亞快樂地同哥哥勾勾手指,笑過之後,一點疑惑浮上心頭:
好像忘記了些什麼。
片刻,大褂口袋裡裝了只小狗的醫生亮相。
——
“你今天回來得有些晚了。”青年說。
“嗯,去給人看病了。”拉祖利先生脫下大衣,搭在臂彎,夜風的涼意尚未消散,很快便被室內的暖意消融。
“我就知道。那我去把飯熱一下。”
“嗯。”他跟著青年去到廚房,在對方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