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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孩子就像鏡子,他們會如實呈現接受了多少來自世界上的愛和善。科倫汀一手撐頭,側過臉看諾亞畫畫玩。
眼下正是午後,外頭太陽毒辣烤人,人流也越來越密,不是帶著小傢伙去外面玩的好時候,怕把這小白麵饅頭給烤成焦皮了。
科倫汀找了個視野很棒的教室,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銀杏樹,風過林間,沙沙作響,金色林海波光瀲灩。
繪畫工用的彩色筆七零八落地散在桌面,都是科倫汀東一隻西一隻湊的,菲碧他們也貢獻了不少。
諾亞坐著哥哥的外套,神色認真,甚至不自覺地繃直了腿。他鄭重、謹慎地,在白紙上歪歪扭扭畫出了道蚯蚓般的線。
科倫汀見怪不怪,諾亞在紙上畫了一堆火柴人,人山人海的。沒人知道諾亞的腦袋瓜裡裝了多少人給他畫。線條哆哆嗦嗦,大概是集體過電,蠻有動態感。
火柴人們七扭八歪地擰巴在一起,科倫汀竟能認出幾個,知道他畫的是誰,當然,自己也榮列其中。代表科倫汀的小人的手臂上還插了根棍子,他斗膽猜測那是他的劍。
諾亞增添幾筆,洋洋自得地完成大作,他牽著哥哥的衣角拉了兩下。
儘管他全程注視著諾亞作畫的過程,對諾亞的創作內容瞭若指掌。卻還是順了諾亞心意,拿起紙張,彷彿欣賞什麼驚世大作那般。
科倫汀故作疑慮,把小麵包攬進懷裡,下巴點在他的腦袋上,虛心討教:
“讓我猜猜,這個人又有長長的頭髮,拿著花,是絲黛爾對不對?”
諾亞眼睛鋥亮:“對,哥哥厲害。”
“是諾亞寶寶畫得很像。”
小麵包嘿嘿地笑,挨個給科倫汀指認:“這個是爸爸,歐歐,迪蘭……”他點了半壁江山,突然頓住。
在科倫汀的注目中,他鄭重其事地宣佈:“哥哥,餓。”
“哥哥不餓。”科倫汀逗弄著諾亞,手下動作乾脆利落,三兩下把筆收成一把,壓在紙面上,防止畫作被風吹走。
“我們去洗手,然後再吃飯好不好?”
諾亞咚地一聲跳到地上。
等他們回來時,卻發現教室內多出位不邀而來的先生,他靜默駐足於窗邊,垂首欣賞著諾亞攤在桌面上的兒童畫。
“拉祖利教授。”科倫汀和那人打了聲招呼。
拉祖利先生是生物科學領域的知名學者,目前在第一軍校擔任教授職位。科倫汀之所以認識他,還因為他是池月所在研究所的主要負責人。
“幸會,大公子。”拉祖利先生側身,推了下金絲眼鏡:“請原諒我的冒昧,這幅兒童畫很有趣,不禁多看了一會。”
“寶寶,拉祖利先生在誇獎你畫的好哦。”
“真的嗎?”
拉祖利先生柔和的目光下移,見是這麼個眼神懵懂的小傢伙,不禁莞爾。這位雙商極高的年輕學者妙語連珠,很快就俘獲了孩子的喜愛。甚至最後還被小麵包主動貼貼。
“看來貴府把小公子照顧得極好。”
“這是自然。”科倫汀這個時候倒顯得不那麼不謙虛:“諾亞是個很好的孩子。”
“的確,”拉祖利先生笑彎了眼,看起來很認可這個說法:\"開朗不失分寸,聰慧不失純真。\"
諾亞正抱著他的小水壺咕嘟咕嘟,看來藝術創作燒乾了他許多靈感,需要用水分來補充一下。
喝完後,小麵包挑剔地在筆堆中挑來挑去,最終選中支紫色,在畫紙上填了個同樣哆哆嗦嗦的小人。
大概是真有點藝術細胞在身上,他還挺會抓特徵。在諾亞認識的人中,只有拉祖利先生戴眼鏡,所以在畫作的人山人海里,也只有拉祖利先生的眼睛被畫的像個荷包蛋——連洋蔥圈都稱不上。
好在拉祖利先生涵養驚人,面對疑似抹黑自己的畫作,竟然真心實意地笑了:“我最喜歡紫色,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諾亞說:“但我覺得叔叔很適合紫色。”
“看來我們眼光都很好,也許我要考慮一下換副和這個一樣的眼鏡了。”他指著畫上的荷包蛋說。
“那我也想要怎麼辦,我可以求求爸爸,爸爸肯定會答應的。”
“一定會很可愛。”
兩人的對話得到了彼此的高度認可,諾亞還很熱情地把自己的橘子分給拉祖利先生一顆。拉祖利先生接受了諾亞的小麵包的慷慨,並答應他下次見面會送他回禮。
和拉祖利先生告別後,科倫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