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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
“謝謝你昨日……”
河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寡婦一把將河生推到一邊,開啟大門走了進去。
河生手提著一袋糧食站在門前,她自知寡婦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昨日的幫助,不過是為了報那日關心的情分罷了。
河生將一袋糧食放在門口,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寡婦站在自家的院子裡。
河生隔著門衝著院子裡的人喊道:“這個……這袋糧食,我給你放在門口了。謝謝你昨日幫了我。”
寡婦沒有回應,站在院中的一口大缸之前,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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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生有些奇怪,隨即發現寡婦身邊時常相伴左右的小孩子不在寡婦的身邊,不知道去了何處。
寡婦的命也沒好到哪裡去,她沒有生育能力,那個孩子是她在路邊撿來的。
不過好在她的丈夫是個老實巴交的粗人,並不嫌棄她,一直老實本分地和她過著小日子,直到她的丈夫被抓去充軍。
軍中把沒有作戰經歷的農人聚集在一起訓練,因為訓練的方式十分野蠻,時常有身體較弱的農人在訓練中死去,但是屍體總是不明去向。
有一次一個小販經過亂崗,看到亂崗之中的屍體有些眼熟,隨即辨識出了那是寡婦的丈夫。
小販發現他的時候,寡婦的丈夫已經被啃掉了半截身子。
因為死狀過於悽慘,就沒有把遺體帶回來,只是趁著異獸沒有在周邊的時候把她丈夫的手鍊拿了回去——那是寡婦臨行前給丈夫留的念想。
寡婦見到手鍊嚎啕大哭,兩日瘦了得像變了人似的,眼圈總是血紅的。
亂崗是飼養異獸的地方,也時常有人在那裡丟掉性命。
河生從小就被告誡不能靠近那裡。但是王親貴族偶爾會投擲比較好的食物給亂崗的異獸們吃,也有膽子大的人進去冒死拿上一些食物給家中老幼。
河生沒功夫歇著,回到家中拿上了另一份糧食,摸了摸衣袋中的幾個銅板從家中走了出來。
今日早晨買藥的時候沒用上柴夫給的那幾個銅板,但何生還是十分感激。
她憑藉著記憶走到通往柴夫家的那條路,在路上注意到了路旁樹蔭下一大一小的兩座墳墓。
在這亂世,墳墓一座兩座的並不稀奇,河生並沒有留意。
“老伯,您在家嗎?”
走到柴夫的家,河生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河生約莫著柴夫在睡覺,於是走進房中,卻看到房樑上懸掛著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
河生手上提著的糧食掉在地上,撒了些許。
河生嚇得倒退兩步,跑出屋子。她有些不敢相信,房樑上懸掛著的那具屍體,是今早還在和她說話的活生生的人,她看了看周邊,確實沒有走錯。
她摸了摸懷中的幾個銅板,眼眶有些溼潤,她重新走進屋中,費力地將柴夫的屍體從上面解了下來。
柴夫很瘦,因此他的屍體並不是很重。
河生將柴夫的屍體埋到了屋前。
河生給柴夫放了一塊石頭在墳前,她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墓碑,而且就算找得到,也不知道往上面寫些什麼。
這個老人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指點了她,而她卻連他的名字都無從知曉。
在柴夫的墳前磕了三個頭,河生一路心情低沉地走回家,回家的路上發現那袋糧食還在門前放著。
河生回到了家,翌日再次路過寡婦家門前的時候,那糧食不見了。
河生心頭釋然了一些。
但是幾日過去了,河生髮現寡婦家平日裡總是敞開的大門,自那日之後便再沒開過。
緊閉的大門之內,院中已經積了許多落葉和灰塵,藥架上的藥已經曬得乾癟,被風一吹便灑向了地面。
平日裡用來釀酒的大缸裡也灑滿了落葉,覆蓋住了水面。
冷風在院中肆無忌憚地遊蕩。紙窗開開關關、張張合合,斷斷續續地發出執拗的響聲。
大門之外沒有任何人路過,也沒有任何人想著進來。
只有院中快要老死的樹知道,自幾天前那個女人進來之後,大門的門閂就再也沒有人觸碰過。
半年後的刑場上,河生才知道。
那天夜裡寡婦去給自己的母親接生,她的孩子被留在家中,孩子睡醒來後見不到母親十分害怕,於是跌跌撞撞地在院中尋找,但到處都找不到。
大約是覺得母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