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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地從臉頰上滑落。
白曳……
怎麼辦……
我已經記不起你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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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準備好了嗎?”葉城諶問剎淵。
剎淵點了點頭:“全都準備好了。”
數十萬妖軍在山谷之中,如同一條漆黑的大河一般,閔佩豳騎著妖馬從軍隊後面,從士兵們讓出的一條道路中間,走到了軍隊的最前方,看向戟頌。戟頌坐在妖馬之上,一雙透徹的眼睛望向被禁制籠罩的前路。
“走嗎?”呈奉之看了看閔佩豳,又看了看戟頌。
閔佩豳沒有說話。
戟頌握著馬鞭和韁繩看著前路,馬鞭忽地一揚。
一聲鞭響,數萬妖軍開始急馳,所到之處塵沙飛揚,數量龐大的妖軍浩浩蕩蕩地透過了禁制。山谷中響起馬蹄交匯的轟鳴聲,越過山巒於天際交界之處,位於中央的王城,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戟頌騎著妖馬,出了山谷,她看著眼前陌生的山河,她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年月沒有見過了。
風攜帶著細碎的沙塵掠過她的衣袂,她腰間橫跨著一把新鑄的大刀,隨著妖馬迅疾地奔跑而晃動著。
在她身後,是數十萬的妖軍。
,!
妖馬飛快地在荒野上疾馳。戟頌身披盔甲,長髮在身後肆意飛揚,她沉靜的臉上是尋常女子所沒有的堅毅和威凜。支撐她走到現在的,不是不死之身所帶來的勇氣,而是連綿不絕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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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盞掉在地上碎裂,承肅閉著眼睛,眉間逐漸泛起褶皺。
薄暮之時,祭臺上的晚風尤甚,從高高的祭臺之上可以看到遠方壯觀的落日餘暉,如血一般的殘陽只剩一線生機。祭臺周邊有著幾根柱子,經過風吹日曬,早已生鏽的鐵鏈纏繞在祭臺的石柱的柱身。
大祭司站在祭臺之上,在他的面前是一根石柱。
承肅自後面走了過去,走到祭司身邊。
“大祭司,您覺得這場戰爭,我們有勝的可能嗎?”承肅打破了祭臺上的寂靜,他只能占卜現事,而不能占卜來事,“您的力量不知遠超我多少倍,既然連我都知道妖軍正在這邊襲來。您身為掌管天命的長河族大祭司,不可能不知道。”
殘陽沉入山脊之下,晚風驟然增大,祭臺邊緣上的柱子上所纏繞的鐵鏈發出輕微的晃動,城中的萬家燈火交相閃爍,街上人來人往,上次在城門外發生的戰事並沒有損傷到內部,所以在向王城運送了大批糧食之後,王城的夜晚又恢復了平時的繁榮。
祭司將目光從面前的石柱上,移到下方,看向下方繁榮的景象。
“王的戰爭沒有敗績。”祭司道,似水的銀色長髮被風揚起,祭袍隨風飄曳,俊美清逸的面龐是雲淡風輕的神情,“長河族大祭司只是順應天命罷了,並非掌管。”
承肅看向祭司,緩緩說道:“大祭司此番前來,究竟有何打算,在下不得而知。但現如今不死之身已經叛變,比起這場戰爭的結果,我更想知道您所順應的天命,有沒有什麼變化。”
祭司抬手,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將柱子上一條鏽跡斑斑的鎖鏈握在手中。他的指腹摩挲著鐵鏈上的血跡,徐徐說道:“那個女人,還有一月可活。”
承肅聽聞微微動容,明明祭司沒有明說,他卻知道祭司所指的女人是誰。
“您真的認為,我會在意她的生死麼。”承肅平靜道。
祭司略有深意地看向承肅,將手中的鐵鏈徐徐放下:“你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幾日麼。”
“謝大祭司美意,在下並不想。”承肅臉上的笑意並未消失。
祭司看著承肅良久,不再言語,從承肅身邊走下祭臺。
承肅獨自站在祭臺之上,臉上的笑意逐漸冷卻。
:()長盡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