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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輕推,沉重的石門緩緩開啟。
石室內,那慘烈之景仿若修羅地獄,鮮血肆意噴濺在四壁之上,森森白骨散落各處,刺鼻的血腥味與令人作嘔的糞便惡臭撲面而來,饒是河生這般見過互食之人,也不禁花容失色,微顫著後退數步。
就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血汙中走出,那男子渾身浴血,神情恍惚而呆滯,破舊的衣衫難掩其健壯魁梧的身軀,結實的肌肉塊塊隆起,古銅色的肌膚下,青筋在胳膊上如龍蛇般跳動,彷彿蘊藏著無盡的力量,卻又被這殘酷的現實禁錮。
,!
河生美目圓睜,怔怔地凝視著眼前的陌生男子。
雖不識其面容,但僅從這一室的慘狀,心中也能勾勒出他所遭受的煉獄之苦。
男子仿若未覺河生的存在,只是木然地佇立原地,雙眼空洞無神。
河生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不適,屏住呼吸,蓮步輕挪,從他身旁側身而過,繼而走向第二扇石門。
石門開啟,入目是一位獨腿男子,他氣息奄奄地躺在地上,渙散的目光艱難地轉向河生,那面龐上已浮現出死亡的陰霾,顯然是大限將至。
河生心生憐憫,蓮步輕移,小心翼翼地走進室內檢視。
男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握住河生的柔荑,將一把匕首寒芒閃爍地塞進她手中,那空洞絕望的雙目中似有千言萬語。河生看懂了他的口型,那無聲的話語如重錘般敲在她的心上。
——快跑。
跑?
逃到外面便是無邊無際的雪漠,逃出去又能怎樣。
河生心中酸澀。
男子的手漸漸無力滑落,身軀靠著冰冷的石壁緩緩倒下,宛如秋葉凋零。
河生在他身旁久久佇立,淚水終是奪眶而出,沿著白皙的臉頰滑落,打溼了衣衫。
良久,她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第三扇門。
門內,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蜷縮在角落,懷中緊緊抱著一位已然氣絕的男子,男子手中緊握著一把染血的利刃,而在他們身前,還橫臥著另一具男子的屍體。
女子餓得面黃肌瘦,形如枯槁,見河生踏入,驚恐萬分,仿若驚弓之鳥,慌亂中奪過男子手中的刀,顫抖著指向河生,聲音淒厲而顫抖:“你別過來!”
河生腳步驟停,眼神中滿是憐惜與無奈,輕輕向後退了幾步,退出了這個滿是哀傷的石室。
她心情沉重如鉛,走向第四扇門。
室內空寂無人,正當河生探身檢視之際,一個身影仿若鬼魅般從上方垂落,那人神情癲狂,披頭散髮,滿臉鮮血淋漓,仿若從地獄逃出的惡鬼。
河生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身軀不住地顫抖。
心有餘悸地避開之後,河生轉而去開第五扇門。
只見室內,僅剩下的兩人相互依偎著,早已沒了氣息,彷彿是在這無盡絕望中彼此最後的慰藉。
河生目睹此景,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強忍著悲痛,移開目光,繼續開啟剩下的十餘道門,然而,每一扇門後皆是死亡的死寂,無一人倖存。
河生完成了地鬼交代的任務,默默回到主墓室。
只見地鬼端坐於石椅之上,雙眸緊閉,仿若陷入了靜謐的休憩之中。
近來這段時日,地鬼似乎格外嗜睡,河生靜靜地凝視著他的睡顏,心中卻如墜冰窟。
或許是因他近日化作人形,那舉手投足間與常人無異的模樣,讓她一時恍惚,險些忘卻他本是冷酷無情的怪物。
他從未對任何人仁慈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將這些人子吃掉,而是留他們在同一個石室裡自相殘殺。
或許並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河生手中緊緊握著那個男人塞到她手中的匕首,看著地鬼,眼中充滿了困惑與掙扎,在地鬼面前站了許久,隨後回身走了出去。
在她走後,地鬼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個身體健碩的男人走進了主墓室,那男子神情呆滯地跪到地上,將頭深深地埋於地下。
無數藤蔓緩緩地伸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伸進他的皮肉,將他層層包裹,男人口中發出了近乎於嘶喊的吼叫聲,藤蔓伸進了他的口中。
聽聞那男人淒厲嘶吼之聲劃破寂靜,河生蓮步頓止,手中緊握著的匕首“哐當”一聲掉落於地,心間瞬間被恐慌填滿,以為是地鬼遭遇了什麼兇險變故,當下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