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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坐在桌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茶水:“我們不是在宮城裡認識的麼?
祭司的聲音低沉而平穩,目光卻悄然留意著戟頌的反應,試圖用這簡單的話語輕輕點醒她,讓她回憶起彼時在宮城中兩人對峙的場景。
他們是命中相剋的宿敵,而不是雙宿雙棲的夫妻。
戟頌起身,走到祭司面前。
“我……忘記我們是如何認識的了……”
戟頌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祭司面前。她抬手,輕輕地覆在祭司的臉側,那手掌微微顫抖著,眼中的歉意猶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化作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潺潺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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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你的名字,也忘了。”
祭司抬頭注視著戟頌,眉梢微微一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之色,原本沉靜如水的面容上出現了短暫的鬆動,彷彿平靜的湖面被一顆細小的石子輕輕擊中,泛起了一圈細微的漣漪。
但這絲意外也僅僅是稍縱即逝,他很快便重新恢復了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
他起身走向床邊,徐徐說道:“忘了便忘了,也沒什麼要緊的。”
祭司背對著戟頌,態度一如既往的平靜。
戟頌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盈滿的淚水愈發洶湧,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
她記憶全無,以為祭司此刻這般冷漠的態度,皆是由於自己忘卻了他們相識的過往以及夫君的姓名所致。
悲傷如同洶湧的潮水,將她的心層層淹沒,她哭得幾乎哽咽,抽噎聲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悽切。她踉蹌著走到祭司身後,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他,身軀不停地顫抖著,像是在寒風中尋求一絲溫暖。
“可否……將你的姓名再告知我一次。”
“我發誓,這次一定不會再忘了……”
“你莫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那聲音中滿是哀求與無助,令人心生憐惜。
聽到戟頌這番帶著哭腔的話語,祭司深邃的眼眸中極快地閃過一抹動容,如同寒夜中流星劃過,稍縱即逝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神色。
他應該現在就告訴她的。
告訴她,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是她的夫君,就連她腹中的胎兒也不過是術式罷了。
但不知為何,無法開口。
“月。”
祭司眼中靜謐,緩緩說道。
戟頌一怔,隨後緩緩開口:“這是你的名字?”
“嗯。”
只不過,已經有很多年沒人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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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燃盡,兩人雙雙宿於床上。
戟頌口中不斷念叨著祭司的名字,生怕一覺醒來忘了。
祭司怕再將鬼守招來,不得已伸手捂住了戟頌的嘴巴。
祭司從未將自己的姓名告訴過他人,知道他名字的人,除了已經死去的王,就是亡故的母親。甚至連主祭聖母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又是一日,祭司走出房門,看著遠處正在和宋瑾閒談的戟頌。
不是古崟戰神,也不是血脈宿敵。
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一個房門緩緩開啟。
滿手鮮血的林錚向外望去,看到了不遠處大著肚子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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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子雖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派人來了,但是墓室之中還有人活著。
一日河生路過某一墓室,從厚重的門縫間隙之中傳來咒罵之聲。河生原以為是在罵地鬼,等湊近了一聽,卻發現他們在罵另一個人。
——白曳。
白曳身為妖軍中的人類將領,戰力空前強悍,位於妖軍中眾多將領之首。
他加入妖軍的理由尚不明確,似乎是不死之身,所有人都拿他束手無策。
河生之前有幸見過一面,是個面容清秀靜好的男子,但一旦殺起人來,出手狠厲決斷,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河生對於白曳並沒有多大的成見,因為即便沒有白曳,人子這場戰爭也是很難打贏的,沒有了三大部族的協助,人子在妖子大軍面前就是一群螻蟻。
河生在藤蔓遍佈的墓道中走著,回到了主墓室,無威嗣紳坐在石椅上滿臉無趣地看著河生。
河生與他對視半晌,不知道他看著自己是什麼意思,於是坐在了兩步遠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