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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學校公示欄公示了副高擬推薦名單，大家都簇擁在公示欄前檢視。各種打分後，校長高齊位列第一。也就是說，今年副高名額是校長的。
課間，比校長更有資歷評副高的胡老師仍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像往常一樣和路過的學生打招呼。程老師看到胡老師這副模樣，忍不住小聲嘀咕：“人家搶了你的名額，還沒心沒肺地傻笑！”
胡老師聽到了，卻也不生氣，不在乎地說：“傻子天養活！笑一笑，十年少！”他的臉上依舊帶著平和的笑容。
程老師見胡老師這般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跟其他老師嘮叨：“校長沒帶課不能評職稱，這本來就不公平！還有啊，聽說校長學歷造假，不知道怎麼混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其他老師有的附和著點頭，有的則沉默不語。
碧雲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她不太瞭解其中的內幕，只是覺得職稱評定這件事讓原本和諧的老師之間的人際關係變得有些緊張。她想起平日裡大家一起備課、交流教學經驗的場景，再看看現在為了職稱而相互猜疑、抱怨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碧雲試圖勸解程老師：“程老師，咱們還是別在背後議論這些了，也許有什麼誤會呢。”
程老師瞪了碧雲一眼：“你個小年輕懂什麼！這關係到我們的切身利益！”
碧雲無奈地搖搖頭，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她看著桌上的教材和教案，心想不管外面如何紛紛擾擾，自己還是要把心思放在教學上，不能被這些瑣事幹擾。
中午吃飯時，李主任、張老師和碧雲圍坐在餐桌旁，邊吃邊聊。
李主任一臉凝重地說：“你們聽說了嗎？其它學校因為評職稱，教師之間打架的不少，還有鬧到教育局去舉報的。”
張老師夾了一口菜，搖搖頭接著說道：“一個職稱弄得教師群體斯文掃地，真是可悲呀！”
碧雲默默地聽著，沒有插話。
張老師放下筷子，感慨道：“想想前幾年沒評職稱時，大家教學也沒有鬆懈，純粹是為了把孩子們教好。那時候孩子們還能愉快地學習，校園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李主任嘆了口氣：“現在可壞了，為了成績，有個別教師往死裡抓學生，搶時間，佈置大量作業。”
張老師越說越激動：“哎，真是作孽啊！孩子們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都失去了學習的樂趣。”
李主任問碧雲：“你發在《中學語文》上的論文花了多少錢？”
碧雲被問懵了：“發文章花什麼錢？它還給我稿費呢！”
“現在評職稱要論文，可好多老師不會寫，只好找人代寫或買版面費。都要上千元。”
“還有這種事？”
“這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評職稱的老師全知道。”
碧雲忍不住說道：“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改變這種狀況嗎？”
李主任無奈地說：“這職稱評定的制度不改，這種情況恐怕很難改變。”
張老師說：“咱們當老師的，還是得守住初心，不能只為了職稱而忘了教育的本質。”
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各自想著心事。這一頓飯，吃得有些沉重，大家都在思考。
接下來的幾天，學校裡的氣氛依舊有些壓抑。老師們之間的交流明顯減少，即使碰面也只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切熱絡。
碧雲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暗希望這種緊張的局面能夠儘快過去，大家能夠恢復往日的和諧與團結。
評職稱的種種弊端，碧雲覺得很不公平，但也無可奈何。她深知作為普通教師，自己人微言輕，只能在私下和同事們發發牢騷，卻根本動搖不了職稱制度這一龐大的體系。
每天看著同事們為了職稱爭得面紅耳赤，原本和諧的關係變得緊張，碧雲心中滿是無奈和失落。然而，她也明白自己對此無能為力，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操心。
碧雲暫時還顧不上關心職稱的事，她眼下有一個重要的事要全力以赴，那就是學校下達了一個去縣城講課的任務。
李主任說：“小張老師，這講課亮相是好事，但我們都是些老古董，不會收納新教法，所以，你是年輕老師中最出色的，你去講課，為咱們鄉鎮中學爭口氣！\"
為了能夠順利完成李主任交待的講課任務，她四處打聽訊息。一有空閒時間就翻閱資料，她把近兩年的《中學語文》仔細讀了好多遍，有用的地方還做了筆記，反覆修改教案和幻燈片內容，忙得焦頭爛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