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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告別家人,坐上班車,又回到了大學校園。
春天還遲遲未來,梧桐樹上葉子落光了,花園裡還是枯葉蓋地,校園的花草樹木還是冬天的模樣。也或許,它們已經在內部開始了變化,但人們還看不見。
同樣,表面看來,三妹還是三妹,但三妹的心也發生了變化。
很快,到了三月中旬,在三妹焦急的等待中,李嵐的信來了。
三妹看到來信,手感信中有東西。她一個人走到無人的花園旁,小心開啟信,一張照片出現在眼前:鮮紅的五角星下,一雙劍眉平視前方,稜角分明的面龐英氣逼人。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得筆直,有了軍裝的加持,襯托得更加帥氣。三妹看了又看,捨不得放下。
親愛的三妹:
那天見面之後,又過去了288小時,我每一刻都在想念你!
咱們縣上的徵兵即將結束,明天,我將作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解放軍戰士,踏上保家衛國的征程。祝賀我吧!
為了去當兵,我和家裡人和朋友們都要撕破臉了。父母親覺得已經有了穩定的工作,就不要再折騰,當兵那麼辛苦,有什麼好!
靳楠,她也是郵政系統子女,跟我一起招進了郵政局。她也勸我放棄當兵,和她一起在郵政局混下去。
可是,作為男子漢,我覺得不進一回軍營,不接受一次軍隊這個大熔爐的錘鍊,人生都會有缺憾。
我態度堅決,郵政局領導也支援,並且保證我如果退伍,仍可以進郵政局。我父母這才不情不願地放我參軍。
發了軍裝的第一件事,就是照了這張像,我洗了兩張,一張寄給你,一張留給我的父母。
三妹,當兵這幾年,我們可能見不上面,但我會時常寫信,寄照片給你。你也要保證每週給我寫一封信,拍了照片就要寄給我。
千言萬語,紙短情長。
吻你
你的李嵐
3月12日
三妹一遍遍地看著信,忍不住吻了吻照片上的李嵐。心中的思念排山倒海,她真想飛回到李嵐身邊,擁抱他,親親他。
當她回到宿舍,舍友們各忙各的,三妹開啟箱子,將信和照片小心地藏在了裡面。她真想將照片藏在身上,可是太大了,沒有地方可以裝下。
新蘭和曾琪去約會了,芬芳坐在床上看書,她瞥了一眼三妹,說:
“三妹,外面很冷嗎?你的臉凍得通紅。”
“不是很冷。”
三妹胡亂應著,她摸摸臉,果真涼得很。可是,很紅嗎?她照照鏡子,的確,雙頰紅得滴血,眼神春心蕩漾。
三妹趕緊洗了一把臉,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鑽入被窩,去赴甜蜜的約會。
3月14日早上,青州武裝部新兵歡送處,人群熙熙攘攘,喧鬧非凡。初升的朝陽灑在身上,給每個人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李嵐穿著新發的軍裝,顯得格外挺拔。他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朝氣,胸前的紅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鮮豔。他興奮地左顧右盼,期待著即將開始的軍旅生活。
八九十個新兵戴著大紅花,在歡送的人群中,顯得十分突出。每一個新兵身邊,聚集著或兩個,或三個,或五六個送別的親人。有的母親拉著新兵的手,依依不捨,淚水漣漣;有的父親則嚴肅地叮囑著兒子,聲音中也有淚音。人群中,有的爺爺奶送別孫子,哭得稀里嘩啦,有的姐姐送別弟弟則強忍著淚水,努力保持著微笑。
李嵐的父母站在人群中。李嵐的父親,一箇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部線條分明,眼神深邃。他站在一邊,沉著臉,沒有說話。他的眼神中,既有對兒子的驕傲,也有對即將到來的未知生活的擔憂。
李嵐的母親,一個脊背寬闊的婦女,她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她緊緊拉著李嵐的胳膊,聲音顫抖:“嵐兒,到了部隊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媽媽擔心。”
李嵐看著母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微笑著說:“媽,我會的。你也要愛惜自己,重活累活叫人幹,提不動的東西別硬提,叫我爸幫你。”
李嵐從未如此絮絮叨叨過。聽得李嵐媽媽撩起衣角擦起眼淚來。
“咚咚咚!咚咚咚!”只聽一陣鼓響,抬頭一望,原來是郵政局的領導和職工們敲鑼打鼓,來歡送李嵐。他們是李嵐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他們用熱烈的鑼鼓對李嵐表達著敬意和祝福。
郵政局的局長,一箇中年男子,身材微胖,面帶笑容。他走到李嵐面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