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下從不是非黑即白的!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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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朝廷
還是站權貴。
這個選擇並不好選。
他本就是地方的權貴推上來的。
要是倒地方,那他的一家老小,如何能活下去
但若是讓陛下知曉,以陛下對貪官汙吏的厭惡程度,錦衣衛徹查之下,他只怕也能掙脫的了。
無論怎麼選,都是一條死路。
夏之白看得出田靖的驚慌跟不安,當即明白,江南那邊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牽涉到的權貴,比他預想的還要多,想從這些人嘴裡‘虎口奪食’,沒那麼容易。
夏之白道:“田運副你是一個讀書人。”
“但當官跟讀書不一樣。”
“讀書只需要做做文章,追求雅緻,追求溫良恭儉讓,事事從容不迫,也事事都能體面得體,只是當官沒這麼容易,它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也不是繪畫繡花,做不到那麼文質彬彬,書卷氣。”
“當官首要的是政治性。”
“得講政治。”
“大明的鹽政,從你們開始,也註定該由你們收尾,這一切是由你們主導的,若是你們想撒手不幹了,其他人接手,勢必也會把很多問題推到你們頭上,沒有人願意替別人擦屁股。”
“尤其還牽涉到鹽這麼暴利的行當。”
“不過從江南地區的亂象來看,你們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這些,你們只看到了鹽政之下的暴利,忽視了‘過往’鹽政下的穩定,以及朝廷維持‘灶戶制’付出的努力。”
“經你們之手,江南那些人的胃口已被養大了。”
“他們已不滿足只掙‘鹽錢’。”
“還想從中貪墨朝廷該節省下的錢。”
“試圖兩頭吃。”
“江南灶戶的訴求,其實很簡單。”
“砸了蒸汽機,讓江南地區的鹽政,恢復過去的‘配給制’。”
“但你其實心中很清楚。”
“回不去了。”
“到嘴的肉已經吃下去了,江南的官紳絕對不會吐出來,也絕不會容許這賺錢‘機器’停下,灶戶的訴求得不到滿足,而在江南官紳的施壓下,地方官府唯一能做的,便是鐵血鎮壓。”
“無論鎮壓成功與否,都會激化地方矛盾。”
“到時江南只會亂成一團。”
“以陛下的暴戾脾氣,一旦知曉,定會對江南地區的官員,進行一番清洗,到時只怕會弄出一個‘鹽政’血案,你為他們考慮完全沒有意義,你越替他們說話,你最終的下場只會更慘。”
“天無二日,臣無二主!”
“大明只有一片天,也只能有一片天。”
田靖面如縞素,臉色灰白一片。
他又豈會不懂這道理
但他沒得選。
江南地區的情況,比天下任何地方都複雜。
那是陛下的龍興之地,也是朝廷勳貴的發家之地,裡面著太多的利益糾纏了,除了周德興、王弼,陛下的駙馬,李善長之子,同樣參與其中,除了這些人,還有地方大小官員權貴子弟,這些人哪個是他得罪得起的
他一個都開罪不起。
而且別說是他,就算是魏衡也不行。
他們為什麼能坐到現在的位置
他們心中比誰都清楚。
就是江南權貴集團推上去的。
他們幾人給出的投名狀,便是獻上‘蒸汽機’圖紙,讓鹽政下的暴利,盡歸這些權貴集團。
他們的確做到了,成功弄到了圖紙。
也在鹽運司站穩了腳跟。
只是無論是自己還是魏衡,都沒想到,這些權貴集團胃口這麼大,不僅想吃‘鹽’,還想吃‘灶戶’,妄圖兩頭都吃幹抹淨,結果弄得灶戶沸反盈天,以至於才一年出頭,就鬧得地方民意沸騰。
他其實根本就不想摻和進去。
當時夏之白的建議,他也是真心認可的。
也真的去走動了。
只是他這四品官,在這些‘權臣’面前,根本就不夠看,他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敷衍走了,只是當時他心中還暗藏著一些僥倖,認為周德興等人,多少會注意下吃相,何況郭桓案就在眼前,應該不至於做的太過。
但他太高估這些人了。
這些人仗著有從龍之功,根本就不把這些放在眼裡。
我行我素,肆無忌憚。
行事之惡,手段之卑鄙,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