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為百姓鑄劍鞘!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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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
他凝聲道:“為何不能人人有書讀人人能識字”
劉三吾眼皮一跳。
夏之白道:“天下文人善於舞文弄墨、也善於顛倒黑白、炮烙是非,就如夫子參與編寫的《大誥》,百姓很多都能背誦,但又有多少人能明其意終還是為地方士人掌控,就如古之律法,當真有那麼嚴苛”
“很多時候在於不知。”
“《春秋左傳》有這麼一句話。”
“刑不可知,威不可測,則民畏上也。”
“百姓對於律法根本不瞭解情況,很容易為地方官吏擺佈,聽之任之,甚至畏懼告官,若是百姓能自己識字,能通曉律令的存在,能知曉《大誥》的真義,甚至以律令來保護自己,那大明的官員又豈敢再隨意糊弄、作踐、盤剝百姓”
“而這就是我要做的。”
“天下掃盲!”
劉三吾瞳孔一縮,眼中露出一抹駭然。
他知道夏之白膽大,但也屬實沒想到,夏之白膽大到如此地步。
他連忙搖頭道:“不可。”
“伱這想法太驚世駭俗了。”
“你既知曉《春秋》,也當明白當時,還有一句話。”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讀書人一多,天下必定紛擾不斷。”
“書生意氣從來不應時,口如利劍懸河滔滔者,如今未有斷絕,這些書生,心高氣傲,稍微遇事不順,便會鼓譟生事,滋事發事,若是為反叛所用,對治理天下是大害。”
夏之白點頭。
他這倒是認可,方向錯了,讀書越多越叛逆。
但他同樣信奉另一個道理。
道理越辯越明。
這就是成長的過程。
夏之白道:“書生之鼓譟之力,謀劃之能,的確不容小視。”
“但這未嘗不是教育的方向錯了。”
“如今的儒生,張口仁義道德,閉口道德仁義,天天說著民心即天心,又有多少人想過百姓生計這次的郭桓案,查出了多少的貪官汙吏,多少參與貪墨的‘士紳’。”
“他們讀的書少了嗎”
“他們難道不懂道德禮義廉恥”
“他們懂。”
“但正因為他們懂,所以他們才不遵從,因為這些東西,只有他們懂,而底下的百姓根本不知道,他們就能借著‘律令’,藉著古往今來的‘道德禮義廉恥’去壓榨底層百姓,去騙取百姓的民脂民膏。”
“如今計程車人成了為惡天下的幫兇。”
“治學之人,本該心懷天下,以民為本,但現在的儒生,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他們甚至對底層情況,一無所知,這樣一群脫離實際的書生,當真能堪大任”
“我不見得。”
“夫子是經歷過戰亂的。”
“知曉天下疾苦,也知曉民生艱難。”
“但也更應體會,道德禮義廉恥,在底層的脆弱。”
“當道德禮儀廉恥,只對底層百姓起作用時,這套所謂的‘禮樂’,就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當今陛下是從微末起來的,他是知曉百姓的‘愚笨’,因而才三令五申,讓《大誥》為天下背誦,為的就是百姓能以《大誥》為準繩,監督天下官員。”
“這是陛下為百姓鑄的一柄‘尚方寶劍’。”
“但《大誥》當真起到了作用”
“沒有。”
“因為百姓根本就握不住這柄‘尚方寶劍’,因為寶劍的劍柄,始終在那些官員,在那些士紳手中,因為解釋權在他們那裡,百姓去染指這一柄‘劍’,只會抓得滿身是血。”
“我想要做的掃盲。”
“就是為天下百姓再鑄一個劍鞘。”
“將掌握在官員、士紳手中的‘寶劍’,能被百姓給歸鞘,讓他們再也沒辦法,藉著這柄劍,對百姓發號施令。”
劉三吾眼神微變。
他深深的看著夏之白,只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他終於能明白為何自己女婿,很少去提及夏之白了,這個人的確太瘋狂了。
他這哪是為百姓鑄劍鞘
他這分明是在給百姓鑄劍,用來約束官吏跟士紳的。
夏之白負手而立,侃侃道:“我曾聽過這麼一句話,批判的武器取代不了武器的批判。”
“當今陛下給了百姓批判的武器,但天下的官吏士紳,都不曾放在心上,依舊是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