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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明明不該是這樣。
&esp;&esp;他才是那個受了傷害的人。
&esp;&esp;顏鳶聞著那一點稀薄的酒味,想了想道:“看不開也沒有關係。”
&esp;&esp;楚凌沉的呼吸一滯。
&esp;&esp;顏鳶道:“我自小在西北長大,那裡有很多爹爹的舊交,他們總是笑話我是女孩子,並且因為我慣穿男裝,喝醉了酒就愛扶我肩膀,掐我臉蛋……我爹爹說,那是長輩的打趣,他們都是他過命的兄弟,為了他可以戰死沙場。”
&esp;&esp;顏鳶嘆了口氣:“我覺得不舒坦,卻也覺得自己小氣,因為這點觸碰就不高興,總覺得確實像他們所說,總歸是個小氣的女孩子。”
&esp;&esp;楚凌沉抬起了頭,眼底神色陰沉。
&esp;&esp;“後來我實在忍不住和孃親說了,孃親把爹爹狠狠罵了一頓。”
&esp;&esp;顏鳶笑起來:“那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孃親摔花瓶,爹爹就差跪下了。”
&esp;&esp;楚凌沉:“……”
&esp;&esp;“我娘對我說,並非所有的情感都是需要一籌一碼換算清楚的,覺得受傷害,就不需要為傷害去衡量該不該難過,有沒有資格難過。”
&esp;&esp;“雖然這情況與你也不太像……”
&esp;&esp;顏鳶收起了笑容,輕聲道:
&esp;&esp;“不過你若覺得不舒服,大可不必去計算得失,順其自然也不無不可的。”
&esp;&esp;“不用逼自己去接受。”
&esp;&esp;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esp;&esp;寒冰裡到底是不是全是冰,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
&esp;&esp;楚凌沉久久沒有說話。
&esp;&esp;過了好久,他終於笑了出來。
&esp;&esp;“好。”
&esp;&esp;……
&esp;&esp;半個月後,車隊終於駛入了帝都城。
&esp;&esp;帝都城內的風波早已經平息,車隊堂而皇之地駛入皇城,宮門口跪了一地瑟瑟發抖的文武百官。
&esp;&esp;楚凌沉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一圈,卻只道了一句“平身”,就牽起顏鳶的手入了宮門,一路走到了望舒宮。
&esp;&esp;望舒宮上下一片喜極而泣。
&esp;&esp;唯有那個毀了容貌的宮人一動不動。
&esp;&esp;他安靜地站在角落裡,彷彿眼前的喧鬧和他毫無干係。
&esp;&esp;顏鳶的視線透過人群與他相交,她沉默了片刻,牽著楚凌沉走到了他身前。
&esp;&esp;那人一愣,慌忙下跪。
&esp;&esp;顏鳶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esp;&esp;她看著他輕聲道:“我這一路常常想,連鬱公公為什麼要把你留在內務司,要把你送給我,想著想著,總覺得你臉上的疤痕有些眼熟。”
&esp;&esp;那人張了張口。
&esp;&esp;他似乎是想開口,卻忍住了。
&esp;&esp;顏鳶盯著他臉上的疤痕,緩緩道:“你這疤痕應該是燒傷,形狀倒是與我這一路上見到的那些追殺者戴的面甲很是貼合。”
&esp;&esp;她早該想到的。
&esp;&esp;連鬱公公是這宮中的老鳥,他不可能無緣無故送個不相干的人給她,而當時她即將扶靈前往晉國,一路上即將遭到魁羽營的追殺。
&esp;&esp;這胖球是想送她一把舊刀,可惜這把刀不是很好使,她還忘帶了。
&esp;&esp;顏鳶輕聲問他:“我不問你為何你脫了面甲苟且偷生,只問你一句,如今你還會效忠楚氏皇族麼?”
&esp;&esp;楚凌沉微微一愣,低頭看著那人。
&esp;&esp;那人全身僵硬,胸口劇烈起伏。
&esp;&esp;就這樣僵持了很久。
&esp;&esp;他終於頹然跪伏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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