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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塵孃的手微微顫抖,指尖落在傷口上。
&esp;&esp;“這些傷大部分是樹枝劃的,只有一兩條是被兵刃所傷。”
&esp;&esp;顏鳶抱了被褥,墊在自己的胳膊下,似是漫不經心地為塵娘解惑。
&esp;&esp;塵孃的指尖順著疤痕輕輕按壓,猶豫了片刻,緩緩問:“可娘娘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
&esp;&esp;明明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卻帶著化不開的寒疾,還有一身傷痕,這樣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esp;&esp;這是她長久以來,都不敢問出口的問題。
&esp;&esp;顏鳶想了想,輕道:“年少時我曾離家出走,去了一處苦寒之地。”
&esp;&esp;塵孃的指尖撫摸之處,傷口傳來一陣子溫熱的觸覺。
&esp;&esp;顏鳶覺得舒適,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把頭埋進了被褥裡,於是聲音便從被褥裡悶悶響起來:
&esp;&esp;“那個地方的人,日子不太好。”
&esp;&esp;“男人都死了,只留下老人與孩子,還要常常被悍匪騷擾。”
&esp;&esp;“那個地方冬天的時候寸草不生,不過卻有雪蓮,我便留了下來,幫他們採了大半年的雪蓮。”
&esp;&esp;“可那東西長在懸崖峭壁上,太不好採了。”顏鳶在被窩裡嘆息,“有一次,我不小心踩空,摔下了懸崖。”
&esp;&esp;這便是她這一身亂七八糟的傷的由來。
&esp;&esp;那時候她不怕冷,為了手腳靈活,即便在冰天雪地裡也穿著輕薄的衣裳,結果一著不慎就掉下了懸崖。
&esp;&esp;懸崖不高,但崖壁上的枯樹枝太多了,等她醒來時,已經是滿身傷口。
&esp;&esp;“然後呢?”塵娘緊張問。
&esp;&esp;“差點痛死。”顏鳶嘆息著回答。
&esp;&esp;“……”
&esp;&esp;顏鳶趴在被褥上眯著眼睛。
&esp;&esp;這些小傷口她其實從來沒有在意過。
&esp;&esp;爹爹自幼教她騎馬射獵,她年有時也曾受過不少傷。
&esp;&esp;她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在腿上留下一道疤痕時,孃親心疼得眼淚直掉。
&esp;&esp;爹爹便安慰她:“既然大夫都說無礙,哭什麼?”
&esp;&esp;孃親抽抽噎噎:“可鳶兒是個女孩子,女孩子留下疤痕,以後可怎麼嫁人?都是你,非要教騎馬射箭,好好做個閨閣女兒學些琴棋書畫有什麼不好?”
&esp;&esp;爹爹便笑道:“留疤又如何?鳶兒又並非物件,難道多了道疤還影響市價了不成?”
&esp;&esp;那時候她年紀尚小。
&esp;&esp;只懵懵懂懂記住了爹爹的話。
&esp;&esp;爹爹說:“鳶兒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少年時隨心,老來便無悔。”
&esp;&esp;所以後來她做了許多荒唐事,卻從來沒有覺得一身傷口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esp;&esp;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些疤痕如今成了難言之隱。
&esp;&esp;顏鳶趴在被褥上嘆氣。
&esp;&esp;塵娘從藥香裡拿出一個藥瓶,用指尖探了一點膏藥,輕輕抹到顏鳶的傷口上。
&esp;&esp;這一身的傷,痛是必然的。
&esp;&esp;塵孃的眼裡流淌著疼惜的光芒,指尖落到幾處明顯是刀傷的地方頓了頓,她問:“這些刀傷,是遇到了騷擾村莊的歹徒悍匪嗎?”
&esp;&esp;顏鳶道:“算是吧。”
&esp;&esp;塵孃的手指一頓,輕輕觸碰到那個貫穿肩膀的傷口:“那這裡……”
&esp;&esp;顏鳶的身體卻忽然縮了縮:“……痛。”
&esp;&esp;塵娘一怔:“還痛著?”
&esp;&esp;顏鳶點點頭。
&esp;&esp;塵娘便再也沒有工夫追究傷口的來源了,她讓顏鳶轉過身來,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