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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時間如同流水，慢慢遊走，等她再睜眼時，胳膊上的傷口已經隱隱約約有些泛紅了。
&esp;&esp;顏鳶人從溫泉中站起了身，卻忽然聽見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esp;&esp;她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esp;&esp;花牆之後，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兒臣來遲，還請母后見諒。”
&esp;&esp;那聲音異常耳熟，透著說不出的敷衍與嘲諷。
&esp;&esp;是楚凌沉。
&esp;&esp;顏鳶：“……”
&esp;&esp; 嚇到了？
&esp;&esp;果然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啊！
&esp;&esp;顏鳶咬著牙又縮回了浴池中。
&esp;&esp;浴池周圍宮燈閃爍，光芒隱隱滅滅。她趁人不備悄悄掀開了自己的衣角，低頭看了一眼肩膀。
&esp;&esp;肩膀上的舊傷痕已經有了淡淡的粉紅色，它現在看起來還不像是疤痕，一層輕薄的浴衣就足夠把它遮得嚴嚴實實。
&esp;&esp;應該不至於馬上失效吧？
&esp;&esp;現在出去也未必可以逃出生天，說不定還會被逼在他們面前原形畢露，不如現在在浴池多扛一會兒，說不定等下楚凌沉就走了。
&esp;&esp;顏鳶這樣想著，便安靜地趴到了浴池邊，透過稀疏的花牆，悄悄偷聽花牆後的動靜。
&esp;&esp;花牆後，女史為楚凌沉斟了一杯茶。
&esp;&esp;太后的目光落在楚凌沉的身上，她道：“聽說此次皇陵出了一些險情，沉兒可有受傷？”
&esp;&esp;她的聲音淡淡的，就彷彿是在討論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esp;&esp;顏鳶聽得愣了愣，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只是覺得一個母親在聽說孩子在外差點丟了性命後，不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esp;&esp;“沒有。”
&esp;&esp;楚凌沉的聲音更加冷淡。
&esp;&esp;顏鳶悄悄在浴池邊變換姿勢，終於找到了花牆的一絲縫隙，透過縫隙剛好可以看見楚凌沉冷漠的臉。
&esp;&esp;彼時他正低著頭，把玩著手裡的杯盞，嘴角隱隱約約掛著一絲嘲諷的弧度。
&esp;&esp;“聽說御兒這次……在皇陵惹出了一些麻煩。”
&esp;&esp;太后嘆了口氣，言語之間終於透出了一些溫和之意。
&esp;&esp;只可惜這抹溫存並非是為了楚凌沉，而是為了楚驚御。
&esp;&esp;“御兒自小在哀家身邊長大，對哀家的話向來言聽計從。此次他查到有歹徒上了御庭山，已經向哀家請過旨意，是哀家命他圍山捉鱉。”
&esp;&esp;“馬踏皇陵雖有過錯，但想來御兒也是關心則亂，哀家願代他向皇帝賠個不是。”
&esp;&esp;“皇帝罰也罰過了，就適可而止吧。”
&esp;&esp;溫存很快流散，太后的言語間又恢復了最初的淡漠。
&esp;&esp;她的目光落在楚凌沉的身上，臉上並沒有多少商量的神色，不像是為暄王求情，代他賠禮道歉，反而像是居高臨下的通知。
&esp;&esp;楚凌沉依舊低著頭，細長的指尖轉動杯盞，依稀間他還笑了笑：“孤沒有對皇兄做什麼，只是送他回家。”
&esp;&esp;太后臉色一變，冷道：“皇帝差人送御兒回鄂州，卻令城防軍扣留了他的三千親兵，他回了鄂州若是遇上動亂，該如何自保？”
&esp;&esp;她的聲音提亮了許多，一雙眼死死盯著楚凌沉，眉宇間已經有了稀薄的怒意。
&esp;&esp;楚凌沉卻無動於衷。
&esp;&esp;他只是笑了笑道：“可兒臣不知那是皇長兄的親兵，畢竟皇長兄他從未上過奏摺，提過要帶兵逼臨帝都城。”
&esp;&esp;太后道：“可那些親兵並未入城。”
&esp;&esp;御庭山並不屬於帝都城範圍，只是臨近，暄王帶兵離開封地雖然於理不合，卻實際上並沒有真正入過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