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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子裘嘆了口氣：“不如何，只不過皇后娘娘是免不了要捱餓了。”
&esp;&esp;那樣一個軟敷敷的人，一看就是沒有吃過苦的，又是個那麼怕冷的人，在佛骨塔裡的日子應該是十分難熬吧。
&esp;&esp;洛子裘在原地等了片刻，見楚凌沉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只能又嘆了口氣，俯身行禮，告退離開了乾政殿。
&esp;&esp;乾政殿外的夜色已經深沉。
&esp;&esp;楚凌沉在寢殿之中坐了片刻，心緒卻始終難以平復，他皺著眉頭與理智僵持了片刻，最後面無表情地帶著奏摺，重新去了望舒宮。
&esp;&esp;望舒宮裡奴僕見到聖駕，震驚不已：“聖上怎麼來了？我們娘娘她、她沒有在寢宮，她……”
&esp;&esp;楚凌沉淡道：“不要緊。”
&esp;&esp;顏鳶去了哪裡不要緊。
&esp;&esp;皇后在不在望舒宮也不要緊。
&esp;&esp;他並非想要見她，只是想要借她書房一用罷了。
&esp;&esp;楚凌沉低著頭，徑直走進了望舒宮裡，順著熟悉的道路開啟了顏鳶的書房門，然後坐到了熟悉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esp;&esp;書房裡沒有點蠟燭。
&esp;&esp;月光流淌過窗欞，落在不遠的書案上。
&esp;&esp;往日裡那顆蘑菇會在那看內折，一邊看一邊時不時地往口中塞一些糕點。
&esp;&esp;雖然沒有聲響，但是卻有一些馥郁的甜香時不時飄蕩到他的口鼻間。
&esp;&esp;如今那裡什麼都沒有。
&esp;&esp;只有黑夜寂靜。
&esp;&esp;楚凌沉放緩了呼吸。
&esp;&esp;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很久，卻最終，還是頹然睜開了眼睛。
&esp;&esp;眸色深沉如同暗潮。
&esp;&esp;……
&esp;&esp;佛骨塔。
&esp;&esp;顏鳶在佛前揉了揉痠痛的胳膊，抬起眼看了一眼房梁。
&esp;&esp;她已經有些分不清時辰，因為塔內的四壁上點著三千盞蓮花燈，把整個佛堂照耀得如同白晝，在她面前的佛像的手心還託著一盞長明燈。
&esp;&esp;長明燈也是蓮花形狀的，聽說是當年先帝登基之時點燃的，幾十年來燈火不滅，象徵著晏國的國運昌盛不熄。
&esp;&esp;可眼下顏鳶並不關心晏國的國運如何。
&esp;&esp;她反正快要死了。
&esp;&esp;餓死的。
&esp;&esp;“咕咕——”
&esp;&esp;寂靜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esp;&esp;顏鳶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身體無力地趴在了書案上。
&esp;&esp;好餓。
&esp;&esp;好餓好餓啊。
&esp;&esp;她本來以為只是抄經五日而已，手疼了些，人困了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誰知道佛骨塔不放飯啊？
&esp;&esp;路上就聽說了佛骨塔裡只有一日一餐，她已經在這裡熬過了第一日，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日放飯的時辰，老和尚卻只差人送來了一小碗稀粥。
&esp;&esp;顏鳶不敢置信：“就這？沒有菜與肉嗎？”
&esp;&esp;老和尚道：“就這。”
&esp;&esp;顏鳶咬牙：“可這些本宮吃不飽，吃不飽就拿不動筆，拿不動筆就抄不了經書。”
&esp;&esp;老和尚道：“五穀肉食，皆為俗念，還望娘娘堪破。”
&esp;&esp;顏鳶道：“對不起師父，本宮堪不破。”
&esp;&esp;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esp;&esp;顏鳶：“……”
&esp;&esp;這佛骨塔裡，日常也沒有什麼人，老和尚送完飯便鎖上了塔下的門，顏鳶只能在塔頂的小小窗戶上放風。
&esp;&esp;一面放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