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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指揮著宮女們把書房的窗戶關上，再用乾燥的絹帛擦拭了窗邊座椅上的雨點兒。宮女們聽了吩咐照做，擦著擦著，便發現角落裡的硃紅色櫃子上也落了幾滴雨點，於是順勢想一併擦了。
&esp;&esp;老太監看見了，頓時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了宮女的手腕，把她扯回了自己身旁：“亂碰什麼東西，退下！”
&esp;&esp;宮女嚇得臉色泛白，踉踉蹌蹌退出了書房。
&esp;&esp;老太監又在書房裡巡檢了一圈，才回到了書案，他對楚凌沉行了個告別的禮，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房。
&esp;&esp;在關門的最後一刻，他似乎聽見書房裡傳出了一聲低沉的聲音：
&esp;&esp;“孤沒有。”
&esp;&esp;沒有什麼？
&esp;&esp;是缺了什麼東西？
&esp;&esp;老太監怕自己漏聽了聖旨，又在門口俯身聽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聽見，只能將信將疑地離開了書房。
&esp;&esp;書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esp;&esp;燭火盈盈閃閃，映襯著楚凌沉的側臉。
&esp;&esp;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僵持了許久，才終於站起了身來，端起書案上的蠟燭緩步來到了窗邊。
&esp;&esp;窗外大雨瓢潑。
&esp;&esp;雨打窗欞啪啪作響。
&esp;&esp;他執燈孤立，目光落在床旁的硃紅色木櫃上。
&esp;&esp;木櫃上落了雨滴，在燭火的照耀下，木櫃上顯現出星星點點的溼疹斑紋。
&esp;&esp;楚凌沉徐徐靠近。
&esp;&esp;他盯著那些片刻，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上面的雨滴，一點一滴，盡數擦乾。然後從身後的書櫃上取了一支清香，用燭火點燃了，插在了窗欞上。
&esp;&esp;……
&esp;&esp;帝寢內，宮女正跪在床前，小心地為顏鳶擦拭手上的膏藥。
&esp;&esp;方才洛御醫臨走之前交代了，皇后娘娘手指上的膏藥是用以止痛的，在手上留久了容易使人昏沉，所以差不多的時辰之後便要擦除，換上新的活血藥物。
&esp;&esp;距離洛御醫說的時辰，已經過去了一刻鐘。
&esp;&esp;她本該早就把藥膏擦拭乾淨的，只是方才看到了皇后娘娘手心那兩道陳舊的傷疤，她在原地愣了許久，不知道手裡的新藥能不能敷在舊傷疤上，一不小心就忘了時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