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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門虎女，恐怕也是難逃一死的。
&esp;&esp;洛子裘說完，便低下頭，等待著楚凌沉的反應。
&esp;&esp;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等到。
&esp;&esp;楚凌沉彷彿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esp;&esp;他只低垂著眼睛看著桌上的十字弩，彷彿留在此間的只是一具空心的軀殼。
&esp;&esp;洛子裘低聲道：“陛下，不願意查證，是麼？”
&esp;&esp;楚凌沉依然沉默不語。
&esp;&esp;洛子裘便輕輕嘆了口氣。
&esp;&esp;他當然知道這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esp;&esp;一個人在絕境之中沉落太久，好不容易得到一線浮木，他也並未做什麼，只是想要再抓取片刻而已，這原本……就是十分情有可原的事情。
&esp;&esp;沉淪幾日便沉淪幾日吧。
&esp;&esp;洛子裘心道，反正派去西北調查定北侯府的人馬上就要回來了。
&esp;&esp;他向楚凌沉辭行，正準備退出書房，卻聽楚凌沉低沉的聲音響起來。
&esp;&esp;他說：“排查書房。”
&esp;&esp;洛子裘一愣：“什麼？”
&esp;&esp;楚凌沉抬起頭來，眼裡還帶著淡淡的血絲，唯有聲音是溫柔的。
&esp;&esp;他說：“今日她來過這裡。”
&esp;&esp;那夜她在乾政殿，就曾經潛入過書房，她必定是在找什麼東西。
&esp;&esp;不論是顏鳶還是寧白，都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
&esp;&esp;洛子裘猶豫道：“可她並未上樓。”
&esp;&esp;楚凌沉道：“搜。”
&esp;&esp;洛子裘：“……是。”
&esp;&esp;洛子裘於是又折回了書房裡。
&esp;&esp;此間的書房其實並無什麼要緊的物件，但是確有許多要緊的文書，包括了灰騎相關在內的所有文書都存放在這裡，他雖然認為缺什麼的可能性，但確實應當小心。
&esp;&esp;他舉著蠟燭仔細排查。
&esp;&esp;楚凌沉便坐在書案前，聽著近處傳來的翻閱之聲，指尖輕柔地在那張十字弩上撫過。
&esp;&esp;顏鳶。
&esp;&esp;他在心中低念她的名字。
&esp;&esp;他清楚地知道。
&esp;&esp;這一刻自己對她，心存妄想。
&esp;&esp; 一家三口
&esp;&esp;他也無法確定，這一絲妄想是何時產生的。
&esp;&esp;也許是見到她就無端生出煩躁之時，也許是看她安適就心生惡念那刻……但他真正捕捉到那一絲猙獰的虛妄的念想，是在那夜初醒之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