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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鳶吸了口氣，含恨看了一眼欒羽坊，轉過身朝著相反方向離開。
&esp;&esp;楚凌沉在原地看著顏鳶的背影，默默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esp;&esp;“去哪裡？”
&esp;&esp;“下山。”
&esp;&esp;……
&esp;&esp;顏鳶已經沒有力氣了。
&esp;&esp;除了下山，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esp;&esp;她知道楚凌沉就跟在自己的身後，不遠不近地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就像是狼跟著自己的獵物。
&esp;&esp;顏鳶當然不是獵物。
&esp;&esp;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等著楚凌沉。
&esp;&esp;楚凌沉於是慢慢地到了顏鳶的面前，他靠得很近，低頭看著顏鳶的額頭，呼吸就落在顏鳶的發頂，目光很安靜。
&esp;&esp;顏鳶皺著眉頭道：“聖上來時可有馬車？”
&esp;&esp;楚凌沉輕道：“有。”
&esp;&esp;顏鳶鬆了口氣，總算這狗皇帝帶來的總還有好訊息。
&esp;&esp;山腳下果然停著一輛馬車。
&esp;&esp;顏鳶鬆了口氣，想要爬上馬車，身體卻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慌亂間她抓住了馬匹的韁繩。
&esp;&esp;楚凌沉倏地握住了顏鳶的手腕：“你……受傷了？”
&esp;&esp;顏鳶搖頭：“沒有。”
&esp;&esp;楚凌沉低道：“那為何……”
&esp;&esp;顏鳶輕喘了口氣：“我沒力氣了。”
&esp;&esp;馬車上懸掛著兩盞燈籠，照亮顏鳶蒼白的臉。
&esp;&esp;她依託著楚凌沉的支撐稍稍喘息了片刻，便一鼓作氣，艱難地踏上了馬車，然後扶著車窗喘氣。又過了片刻，她才掀開了車簾緩緩走進了馬車裡。
&esp;&esp;楚凌沉看著顏鳶出神，目光中帶著些許困惑。
&esp;&esp;只是簡簡單單的上馬車，她卻拆分了好幾個步驟，每一個步驟都彷彿要費盡全身的氣力。
&esp;&esp;“快走吧。”
&esp;&esp;馬車裡傳出顏鳶的聲音。
&esp;&esp;楚凌沉上了馬車，掀開車簾，發現她沒有坐在車座上，而是坐在了馬車的地板上，她的雙手枕著車座，頭顱擱在了手臂上。
&esp;&esp;楚凌沉：“你……”
&esp;&esp;顏鳶悶著的聲音響起：“我沒力氣駕車了。”
&esp;&esp;楚凌沉低道：“我來。”
&esp;&esp;顏鳶又道：“先去城中找……還開著的成衣鋪……然後找客棧投宿。”
&esp;&esp;楚凌沉道：“我先帶你去休息。”
&esp;&esp;顏鳶堅持：“先去成衣鋪。”
&esp;&esp;楚凌沉看著她虛弱的模樣，沉默片刻，輕聲道：“好。”
&esp;&esp;馬車緩緩啟動。
&esp;&esp;顏鳶已經昏昏沉沉想要睡過去。
&esp;&esp;這時候席地而坐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她可以把身體完全放鬆，不必擔心失去平衡，頭還可以在座椅之上找到個相對舒適的位置。
&esp;&esp;她就這樣睡了一路，醒來時，感覺身上力氣已經恢復了不少。
&esp;&esp;此時夜色已經深沉，馬車徐徐停靠在一家成衣店門口，楚凌沉停妥了馬車掀開車簾，想要攙扶顏鳶下車進店，卻被顏鳶用詭異的目光看了一眼。
&esp;&esp;楚凌沉遲疑道：“不是你要來麼？”
&esp;&esp;顏鳶嘆息：“我身上有血。”
&esp;&esp;楚凌沉皺眉道：“又如何？”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實在沒有力氣和他解釋，她現在的身份是殺人犯。
&esp;&esp;即便師出有名，但是在官府介入之前，她仍然鬥毆殺人畏罪潛逃的罪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