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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從很久之前起，她見到的楚凌沉就是這副模樣。
&esp;&esp;明明看起來絕非善類，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可憐，就像是冬日裡被丟在路邊的一條蛇。
&esp;&esp;而她只是很久以前撿過一次而已。
&esp;&esp;卻似乎，一不小心就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esp;&esp;大概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吧。
&esp;&esp;她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了榻邊：“陛下，臣妾承認，對陛下是有隱瞞。”
&esp;&esp;顏鳶已經冷靜了下來，心跳恢復平緩，理智重新佔領了高地。
&esp;&esp;兵不厭詐，之前節節敗退，是因為她心虛。
&esp;&esp;如今情況已經不能更加糟糕了，她反倒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esp;&esp;她迎著楚凌沉訝異的目光，俯下身，直視他的眼睛：“臣妾確實記得前夜發生的事情，陛下想要知道哪一部分呢？臣妾全部記得，很願意為陛下仔細講解。”
&esp;&esp;前半夜娓娓道來的故事。
&esp;&esp;後半夜暗夜裡的廝磨與拉扯。
&esp;&esp;是大雨還是親吻。
&esp;&esp;是纏縛的呼吸還是吞嚥進口中的呢喃。
&esp;&esp;顏鳶盯著楚凌沉，於是那些凌亂的破碎的無措的記憶開始復甦。
&esp;&esp;目光與目光交織。
&esp;&esp;也不知是誰的呼吸最先亂了。
&esp;&esp;書房裡的空氣也變得有些黏膩。
&esp;&esp;楚凌沉的眼睫近在咫尺。
&esp;&esp;鬼使神差地，顏鳶伸出手觸了觸，下一刻那兩片眼睫顫動得如同蝶翅。
&esp;&esp;“顏鳶，放肆。”
&esp;&esp;楚凌沉的聲音帶了一絲狼狽的惱怒。
&esp;&esp;顏鳶忽然發現，若想要在與他的對峙之中鑽空子，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esp;&esp;只需要稍微靠近一點點。
&esp;&esp;他就會慌了。
&esp;&esp;所有的運籌帷幄步步緊逼，都需要建立在他認為的安全的距離上，一旦打破這個距離，他就脆弱得不堪一擊，活脫脫就是主隨其物，像極了那隻蠢兔子。
&esp;&esp;而顏鳶現在就在不安全的距離，不著痕跡地哄騙著他。
&esp;&esp;“陛下其實根本不記得多少內容吧？”
&esp;&esp;“那夜陛下不太清醒，所作所為即使記憶，也不一定準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