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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甲板上，老太監正在嘶聲喊著：“糟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還在裡頭呢！來人，還不快快去搭救皇后——！”
&esp;&esp;他叫得如此倉皇無措，就好像剛才艙門口的分別是一場幻覺似的。
&esp;&esp;顏鳶聽得目瞪口呆，不得不在心底感嘆，要論演技還得是宮裡人厲害啊。
&esp;&esp;老太監還在甲板上涕淚縱橫：“陛下，陛下，怎麼辦，皇后娘娘她……”
&esp;&esp;彼時顏鳶已經準備跳窗去了，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底蕩起了一絲異樣的知覺。
&esp;&esp;那是一丁點的好奇，就像小貓爪子，在她的胸口撓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催促著她停下了腳步，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早已經打不開的船艙門。
&esp;&esp;火焰聲呼嘯。
&esp;&esp;她聽見外面的嘈雜紛紛。
&esp;&esp;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凌沉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孤知道。”
&esp;&esp;那嗓音低緩而又柔和，如同無波無瀾的池潭。
&esp;&esp;他說：“真可惜。”
&esp;&esp;……
&esp;&esp;那是顏鳶最後聽見的聲音。
&esp;&esp;下一刻火勢就再次擴大了。
&esp;&esp;顏鳶不得不退到了船艙的窗邊，從窗戶邊一躍而下。
&esp;&esp;落水那一瞬間，刺骨的冰寒像是蛇蟲一般灌進了她的身體裡。
&esp;&esp;顏鳶懷疑自己會暈過去，但最終沒有，冰涼的湖浸透了她的衣裳，排山倒海的刺痛在她的每一寸骨頭之間炸開。
&esp;&esp;……好痛。
&esp;&esp;……痛死了。
&esp;&esp;顏鳶在黑暗中沉沉浮浮。
&esp;&esp;岸邊的宮人們舉著宮燈，沿著湖畔一邊搜尋一邊呼喊：“娘娘——皇后娘娘——”
&esp;&esp;……不能死。
&esp;&esp;……至少現在還不可以死。
&esp;&esp;顏鳶在水裡掙扎，用力扯掉了身上厚重的裘襖，整個身體頓時都輕健了許多。
&esp;&esp;她本來水性就不差，只需要忍過去最初的那一陣疼痛，就可以朝著岸邊的宮燈慢慢靠近……她的身體已經沒有知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指尖終於攀附上岸邊的一縷草絲。
&esp;&esp;“……娘娘？是皇后娘娘嗎？”
&esp;&esp;黑暗中，有個顫抖的聲音響起。
&esp;&esp;一盞宮燈徐徐靠近，照亮了顏鳶的臉。
&esp;&esp;“來人……來人吶！”那聲音尖叫了起來，“快、皇后娘娘在這裡——！”
&esp;&esp;……到了麼？
&esp;&esp;顏鳶只覺得宮燈的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可是她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esp;&esp;她想要支起身體，卻最終失敗。
&esp;&esp;周圍吵吵嚷嚷，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聚集到了湖畔邊。
&esp;&esp;顏鳶虛張著眼睛，看到一片混沌之中，有一個瘦削的身影從遠處慢慢走來。那人的步伐從容不迫，慢慢悠悠停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esp;&esp;依舊是那種目光。
&esp;&esp;看死物的目光。
&esp;&esp;顏鳶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恍恍惚惚，眼前的這張臉和記憶中的重疊了起來。
&esp;&esp;頓時一股無名的業火就竄上了她的胸口。
&esp;&esp;“你……”她張了張口，艱澀地吐出一點氣音，“真是個……”
&esp;&esp;下一瞬間，她的意識就徹底地渙散了，帶著未說完的字眼，一同跌入靈魂的黑夜。
&esp;&esp;真是個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東西！
&esp;&esp;……
&esp;&esp; 烤鳥
&esp;&esp;寒冷就像是個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