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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鬱行知，難道是他？
&esp;&esp;顏鳶在心中猜想。
&esp;&esp;不過這不是十分要緊的事情，她和這位丞相也並沒有什麼干係，於是她的注意力重新落回老狐狸身上。
&esp;&esp;顏鳶問他：“爹爹今日來可是有什麼……”
&esp;&esp;顏宙臉上的笑容漸熄，神色認真了起來：“爹爹今日來是想問你，想不想要回關外？”
&esp;&esp;回關外？
&esp;&esp;顏鳶怔住。
&esp;&esp;顏宙緩緩道：“為父與太后已有新約，暫回關外休養，非亂不回。”
&esp;&esp;這是一份全新的協議，是他盤算許久得到的平衡。他對回關外對朝局對楚氏皇庭都是有所裨益的，也是對顏家最好的選擇，如今他在這帝都城裡，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顏鳶。
&esp;&esp;他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女兒。
&esp;&esp;三年前差點失去的瑰寶。
&esp;&esp;此行皇陵，一半是為祭拜故人，一半是為了詢問她的意見，看看她是否願意跟他回關外。
&esp;&esp;顏宙道：“你若想回家，現下即可跟爹爹回去，至於天漏草無需你擔心，爹爹自有辦法。”
&esp;&esp;顏鳶聽得愣愣的，半天才緩過神來。
&esp;&esp;“可是爹爹。”顏鳶遲疑道，“女兒已經出嫁了。”
&esp;&esp;他和太后的盟約是真。
&esp;&esp;她嫁進宮裡也是真。
&esp;&esp;她嫁給了楚凌沉，並不是什麼協議婚約，她入宮便是真真切切的當朝皇后，從此天長日久，再也出不了宮了。
&esp;&esp;歷朝歷代，哪裡有皇后出宮的先例？
&esp;&esp;凡事總有代價的。
&esp;&esp;這是很久之前，她就仔細考慮清楚了的事情。
&esp;&esp;顏宙道：“出嫁了便不是我顏宙的女兒了麼？”
&esp;&esp;顏鳶愣愣答：“自然是。”
&esp;&esp;顏宙道：“所以，只要你想回家。”
&esp;&esp;顏宙的目光凌厲，恍惚間仍然是那個馳騁沙場萬夫莫當的殺將。
&esp;&esp;如今這份凌厲並非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心中的珍寶披荊斬棘的決定。
&esp;&esp;顏鳶看著他，眯著眼睛笑了。
&esp;&esp;她知道爹爹可以做到的。
&esp;&esp;從小到大，她寫過數不清的心願單，裡面也不乏奇形怪狀的奇思妙想，但是他全部都兌現了。
&esp;&esp;他是堂堂定北侯，如果要帶女兒走，即便她已經是當朝皇后，他也絕對能找到萬無一失的方法。
&esp;&esp;只可惜。
&esp;&esp;她現在的心願，不能寫在心願單上。
&esp;&esp;也沒有人幫得了。
&esp;&esp;顏鳶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女兒在宮裡的日子挺好的。”
&esp;&esp;顏宙：“鳶兒。”
&esp;&esp;顏鳶抬起頭來，朝著顏宙露出笑臉：“父親放心，我在宮中定會好好愛惜身體，活得長長久久的。”
&esp;&esp;顏宙皺眉：“可是皇帝他……”
&esp;&esp;顏鳶道：“我和他剛剛也算是結了盟約，往後應該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esp;&esp;楚凌沉雖然是一隻暴脾氣的瘋狗，但根據當年的經驗，捋順了毛後，倒也偶爾能乖一小會兒。
&esp;&esp;天長日久，她應該還是可以與他好好相處的。
&esp;&esp;顏宙的表情有些扭曲，欲言又止：“你該不會以為，你和他身為帝后，日常只需要締結盟約，和平相處就夠了吧？”
&esp;&esp;顏鳶：？
&esp;&esp;不然呢？
&esp;&esp;顏鳶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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