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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凌沉就是故意的。
&esp;&esp;顏鳶十分確定，一定是剛才被她不小心設計了一下，破壞了他和宋莞爾濃情蜜意的機會，所以他懷恨在心，處心積慮設下陷阱，讓她難堪。
&esp;&esp;他從來都是這樣，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嘴毒心黑，舉凡自己有半點不痛快，就不會讓別人有痛快的機會。
&esp;&esp;這麼多年了，還真是沒有一丁點長進。
&esp;&esp;唯一無解的是……
&esp;&esp;顏鳶看著楚凌沉耳後那一節白皙的脖頸，視線順著它下滑到他的肩膀，眉心皺了起來：
&esp;&esp;山中要比宮中冷不少，若是脫衣是為了引誘她入局，那為何現在已經達到了羞辱的目的，他卻還是沒有穿上衣服呢？
&esp;&esp;明明，耳朵都已經凍紅了。
&esp;&esp;不只是耳朵，他執筆的手指原本就嶙峋蒼白，此刻已經凍出了一點點青色。
&esp;&esp;可他依然神色不驚，彷彿是感覺不到寒冷一般。
&esp;&esp;莫非是看文書太過入神麼？
&esp;&esp;顏鳶一朝被蛇咬，最見不得別人受凍。
&esp;&esp;她想了想，又把衣架上的披風取了下來，走到他的身後想要給他蓋一蓋。畢竟要是沒是死在刺客手上，卻死於風寒就太倒黴了。
&esp;&esp;可手裡的披風還沒有觸碰到楚凌沉的肩膀，就被他伸手擋了開去。
&esp;&esp;“不需要。”楚凌沉淡道。
&esp;&esp;“……”
&esp;&esp;行吧，不強求。
&esp;&esp;顏鳶又把衣服掛到了衣架上。
&esp;&esp;就在她即將折返的一瞬間，她聽見了帳篷頂上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利刃割開了絲帛。
&esp;&esp;那聲音只是一點點，卻沒有逃過顏鳶的耳朵。
&esp;&esp;楚凌沉不在她的身側，她可能會選擇直接拉弓射箭，把屋頂上的東西射下來。
&esp;&esp;但今時不同往日。
&esp;&esp;至少現在絕對不可以。
&esp;&esp;顏鳶回過頭看著楚凌沉側顏。
&esp;&esp;她不能直接動手，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有所感知，她需要儘可能地在守在他的身邊，做一朵忠君愛國的蘑菇。
&esp;&esp; 他在觀察她
&esp;&esp;顏鳶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動過手了。
&esp;&esp;三年之前，她在神醫的藥廬裡醒來，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好像活在這世上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喘氣。
&esp;&esp;她驚慌不已，掙扎著問神醫：“我變成殘廢了嗎？活不了了嗎？”
&esp;&esp;神醫溫柔地告訴她：“沒有，你只是做不了寧白了。”
&esp;&esp;怎麼會做不了寧白呢？
&esp;&esp;那時候的她沒有聽懂神醫的話語，覺得只要好好休養，總能恢復如初的，畢竟她既沒缺胳膊也沒少腿，更沒有失憶。
&esp;&esp;氣血虧了可以調養，功夫退了可以再練，做不回寧白，她就去做季白，許白，又有什麼關係呢？
&esp;&esp;那時候的她滿懷希冀。
&esp;&esp;就在她大病初癒的第一個月，她還在山下集市裡面追趕了一個盜匪。她追著盜匪翻過院牆，只是與他簡簡單單過了幾招，回到藥爐後卻徹夜輾轉難眠，最後黎明前吐出一口血來。
&esp;&esp;她終於明白過來，神醫的話中含義。
&esp;&esp;那個邊關的小將寧白終究還是死了。
&esp;&esp;活下來的只有顏鳶。
&esp;&esp;定北侯府的體弱多病的顏鳶。
&esp;&esp;那時候，大約還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吧，但總歸她還是想通了。
&esp;&esp;人活著總歸併非只有一種活法。
&esp;&esp;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