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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陳昭的問話她無法回答。

只以更迷茫的眼神回望過去:“我不知道啊。”

陳昭舔了舔露肉的嘴皮,最終喃喃:“因為你是沙民?”

陳昭沒小人之心猜想什麼陰謀論,秦瓔沒有動機害人也無害人之舉。

他只將秦瓔肉身沒受鏽跡侵蝕的原因,認定為是她血脈的緣故。

一邊說著,他和粱普都在身上掏摸出隨身攜帶的藥粉打算止住血流。

但小藥瓶一摸出,倒出來的卻是些鐵屑。

陳昭揹著的小白猴,摸著自己已經完全報廢的金刀,猴臉上一副崩潰模樣。

但接下來更讓它崩潰的事情出現了。

它無意間低頭,藉著迷轂花冷光和地面積水看到自己禿掉的頭頂。

它棄了刀,雙爪不可思議的捂住哇涼哇涼的天靈蓋。

下一瞬,原地蹦跳吱哇亂叫。

陳昭沒功夫哄它,開始研究斜插地面的骨杖。

團團鏽跡如牢籠一樣將他們困在這方寸之間,如不想法子破局,凍死餓死在這只是時間問題。

那樣還不如直接抹脖子死得清淨。

“中郎將,這似乎是什麼巨獸的脛骨。”也在研究的粱普遲疑道。

陳昭蹲身細看這截潔白如玉的骨頭,片刻後他仰頭問秦瓔:“之前對不住,並沒相信你的話。”

他指的,是秦瓔提過的夢兆之事。

那時他心中傲慢,並沒當回事。

現在先道歉,才道:“你詳細說說,夢中你看見了什麼。”

三人同陷險境,秦瓔吃撐了才會在這時拿喬計較信任問題。

她很快將夢中所見覆述了一遍,一邊說一邊竭力回憶夢中細節。

陳昭認真聽,許久才道:“或許,該是由你拔出這支骨杖。”

“你夢中所見是沙民薩滿以白骨杖放牧,你不就是沙民薩滿嗎?且你不被鏽跡侵蝕,這叫什麼?”

“這叫命該如此啊!”

陳昭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粱普也轉頭用一種靠你了的眼神看來。

秦瓔後背生汗,面紗後的臉扭曲了一下,嘗試辯解:“我,可能沙民血統並沒有那麼純?”

她是個蛋的沙民薩滿啊!

沒等秦瓔繼續掙扎,那隻禿頭小白猴跳來,硬將她拉到了骨杖旁。

比劃著,讓她快動手。

事已至此,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秦瓔揉了揉凍得有點麻的手,先給陳昭和粱普打了預防針。

“我拔骨杖極有可能是要出事的,我們得做好跑路的準備。”

陳昭這會已經大概領悟跑路二字的含義。

他又活動了一下身體,把關節上覆蓋的鏽抻開後,道:“拔吧。”

粱普也站在了她身後。

秦瓔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握住那根骨杖。

骨杖入手寒涼,她握住緩緩向上提。

斜插地面的骨杖被她一點點拔出。

最後一點離開地面的瞬間,秦瓔掌心劇痛。

骨杖上橫生一根極尖的刺,深深扎進了她的掌心。

尖端刺穿手背。

秦瓔猝不及防受痛,死死咬緊牙關方才沒有慘叫出聲。

但她的右手掌已然被釘在了骨杖上。

與常人無異的殷紅鮮血汩汩順著骨杖流下。

血肉消耗,瞬間手掌看著便皮肉乾癟下去。

就在她的血將骨杖染紅瞬間,只聽一聲悶響。

他們身後爬滿人形鐵鏽的石門一顫,開啟了一絲縫隙。

秦瓔扭頭看去,卻又聽見吱嘎一聲叫人尖銳牙酸的響動。

裝飾一樣趴在石門上的鏽人倏而扭頭,直直看向秦瓔。

滿目鏽色沸騰,一口接一口石棺棺材板同時炸鍋掀開。

見狀,一直沉默寡言的粱普嚥了口唾沫:“姑娘,你這血統確實不太純啊。”

陳昭朝他屁股踹了一腳:“別廢話,跑路吧!”

在無數鏽塊人形齊齊扭頭看來時,陳昭一指石門開啟的那條縫隙。

相比起已經被鏽佔滿的通道,那裡還有片空白之地,可順縫隙溜入。

“走!”

陳昭言簡意賅,一把操起了禿頂小白猴扛在肩上。

粱普卻是伸手,拽住了秦瓔的胳膊。

硬生將手釘在白骨杖上的她拉著,朝石門縫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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